啤酒烧酒一瓶瓶的开，空气里全是食物和热闹的味道。姑娘们喝起酒来各个巾帼不让须眉，新经纪人郑惠仁第三轮刚开始就不行了，倒在方宴知和李知光一同去挑的北欧性冷淡风棉麻沙发靠垫上睡得忘我。方宴知提早就说自己只喝可乐，四个姐姐知道她不爱喝酒，何况还要留个人负责开车把这几个酒鬼拉回去，于是默许她专注吃喝的行为。
第五轮结束的时候，方宴知喝完了最后一罐可乐，觉得自己膀胱快爆炸了，这才起身，横跨过抱着郑惠仁大腿往自己脖子下面塞的裴优眠，绕过那边非要开录音棚进去来首即兴黑泡的姜敏以和李知光，以及依旧目光闪烁看起来非常清醒，却坚持倒着拿手机要给大家合影的吴佑宁。
□□的大量摄入导致方宴知整个人不仅越来越精神，心脏也跟着加速，在胸膛砰砰砰不规则的跳动。她随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头发太长，好大一截没从发绳里扯出来，出道多年她甚少染发，发质好得没话说，于是黑发就这么贴着后脑勺从脖颈后方倾泻到背后。
三楼洗手间尚未正式投入使用，要用厕所还要爬到五楼。等电梯的时候方宴知随意打着拍子，嗓子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很快，电梯叮的一声抵达，开舱。
那是方宴知的眼中第一次出现清晰具象的面孔。
五官清俊，端正。
方宴知在那一刻忽然明白了一句话。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这大概就是光吧。
☆、03.我之于你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防弹一行人出公司大楼的时候才发现地面已全部被雨水打湿，甚至还有几个低洼的地方积起了小小的水坑。今天是满月，哪怕在霓虹环绕的都市里依旧不难看出格外明亮的月色。
几个人各自带着不同的情绪，原因也是各不相同。
前几次姜敏以和方宴知来公司的时候，防弹因为行程不在国内，所以并没亲眼见到即将成为自己公司‘后辈’的两尊大佬，这次方时赫PD特意带着跑完行程回公司的几个孩子去方宴知的新工作室打招呼，除了有前后辈的缘故外，还因为姜敏以的新剧本搁置了两年，最近终于要开机了。
按说大黑这回是自己出钱投资，犯不上跟姜敏以这么客气，但凡事先礼后兵么，方时赫这笑面佛不全是浪得虚名。况且这次见面并不太正规，顶多算是自己家里人关起门来把事情确认下来。
姜敏以自己都说，“金泰亨这脸长得是真不错，让他拿角色我不吃亏，说不准还是我捡了你们防弹的人气，占便宜了呢。”可见几个姐姐是喝高了点，还远远不至于不省人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业务素养还是在线的。
参演的事确定下来后，便相当于开门见山，其他事情瞬间变得好谈起来。方宴知上完厕所回来，工作室已从先前瓶瓶罐罐、东倒西歪的模样变得稍微整洁了些。连之前仿佛摊鸡蛋一般虚瘫在沙发上的郑惠仁都保持直立的姿态站在录音室门口，约莫大脑还没重启就看到自家老板让她挺惊悚，这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楞。
一进门就收获到大家不约而同看过来的视线，方宴知倒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还是方时赫PD先开口开玩笑道：“宴知现在不仅是你们前辈了，还是公司的制作人，以后也会参与到你们的专辑制作中来，你们没事的时候多来走动走动，请教一下。”
语气像是开玩笑，话里的意思却挺认真。圈子里能够自己参与制作专辑的艺人并不在少数，只不过大多数都是与其他制作人、作曲家，更甚是整个工作室协力完成。发歌的时候作曲一栏往往会打上一长串名字，哔兔的歌却实打实是方宴知自己操刀，拥有这样独立完成作品的能力，作曲那一栏总是干干净净的写上她一个人的名字。她小小年纪能制作不止是自己组合的专辑，甚至是被美国著名乡村歌手邀请参与制作，可见其能力在圈子里是得到广泛关注与认可的。
所以方时赫这样说大家没什么异议，反倒是方宴知听了有些意外，笑了笑：“请教谈不上，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能一起学习就好。”
良性合作就是要有来有往嘛，人家也不是白白给你创造这样好的条件。就拿方宴知这工作室的专业和各项设备的土豪水准来讲，完全担得起一句“大黑爸爸非常良心”了。
工作室重归平静，终于又变回只剩下几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