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贞得知这消息后,握着药瓶神色莫名,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按五阿哥的嘱咐服药。
这期间费古扬觉罗氏问了姐妹两,才得知入了德妃娘娘眼的,居然不是稳重大气的多棋里木,而是向来不想进宫的絮贞,她惊讶的问:
“怎么会?”
老爷这几日回来,不会也说圣上看上的是多棋里木吗?
德妃能由一个宫女子爬上高位,肯定不会做跟圣上对着干的事,所以这其中起了什么变故,让圣上改了主意?
这种事絮贞也无意瞒着:“这大概是那位五阿哥的意思。”
多棋里木闻言摔了杯子:“什么?”
但下一刻,她看觉罗氏跟嫡姐都拿探究的目光看她,忍不住呐呐地解释:“我就是奇怪,大家都在储秀宫等闲不出去,姐姐怎么知道这是五阿哥的意思?”
“哦!那日恰巧碰上,他自己说的!”
不然怎么说,难道直说有人不要脸夜的闯储秀宫?
觉罗氏跟多棋里木闻言都有些不信,但没过几天,宫里果然来人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五皇子爱新觉罗·胤禛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而今已至冲龄。
今有正黄旗一云骑尉乌拉那拉·费扬古之嫡长女年芳十二,品貌端庄,秀外惠中,故朕下旨钦定为五阿哥之嫡福晋,一应事务交由内务府督办,择日大婚。
钦此!
二十九年三月”
与此同时,乌拉那拉·多棋里木被赐为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为嫡福晋。
而这婚是赐了,但钦天监与内务府商定的大婚时间却在一年后。
但这却不妨碍府上客似云来,毕竟此次大选,最令人瞩目的就是乌拉那拉家了,不但出了个皇子嫡福晋,还出了个日后的铁帽子亲王福晋。
这般荣耀,便是佟家近些年也没有出过。
但费扬古却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也为臣几十载,最明白不过皇家的套路,要是这里头没有猫腻,皇帝不可能无故给自家这种盛宠。
别看雅尔江阿现在只是个没爵没差事的普通宗室,但简亲王府可是自圣祖以来的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等他日后袭了爵,就是皇子阿哥们,日后也没有他家稳当。
多棋里木能嫁到他家去,可比进皇子府招人羡慕。
果不其然,没过几个时辰,就有打听消息的下人前来报信,说圣上不但赐了自家小姐给五阿哥为嫡福晋,还指了佟家的那位庶女为五阿哥侧福晋,且按照惯例,她恐怕还会早自家小姐半年入府。
饶是早有准备,得了这消息,费扬古也险些骂娘,怪不得拿了简亲王世子福晋做补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家呢!
不过圣上这事做的也太不讲究了,以往虽也有侧福晋先嫡福晋进府的先例,但那也跟嫡福晋家世差的远,就算进府再早也威胁不了福晋的地位。
哪有像现在这样,赐了佟家的庶女为侧福晋,还让人率先入府?
这不是让她占了先机,把持住阿哥府吗?那絮贞日后再进府,哪还有立足之地?
就算不是他的亲闺女,圣上也不用卯足劲的往死里坑吧?
另一边后院里也得了消息,觉罗氏握着杯子气得直发抖:
“欺人太甚!”
一旁的多棋里木也颇为愧疚的看了眼嫡姐,她自己被赐这么好的婚事,明显是皇帝做的补偿,但这么一来,嫡姐日后嫁过去,肯定就不好过了。
反倒是最不应该淡定的絮贞跟没事人一样安慰了觉罗氏几句,回房查账本、补银票去了。
男人这东西,就是个面子情,能过得来固然好,过不来也没必要跟死了娘一样,毕竟以她手里的钱财,滋滋润润过一辈子还不容易?
银子可比男人靠得住!
只是胤禛吗?他给自己等着,好端端的打乱自己的计划就算了,还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
那位佟佳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愤愤不平地处理了一下午商行的事,絮贞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好不容易弄完了,正准备睡觉,一转头就见床头站了一个人。
吓的她起了一身白毛汗,等定神一看,哦豁,这人怕不是钻人闺房上瘾了?
“五阿哥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顾妩一听就知道这人这是生气了,不知怎的,烦躁了一天的心忽然妥帖了下来:“怕有的人吃飞醋,特意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