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键词,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挑了挑眉,在烛台切光忠促狭的目光中,抬手掩唇笑了笑。
“想爷爷的!”老大爷的手太大,满满一把糖,小姑娘双手掌心摊开,张得大大的, 才堪堪在指缝间拦住了糖果们。她点点头,特别乖地还一边说一边用力点头,声音脆生生的:“最近刚开学……忙,才没来的。”
“哎,对对对,学习重要。囡囡真乖!要好好学习,以后赚大钱,知道吧?”
特好哄的老大爷一下子就笑开了花,蒲扇似的粗糙大手往小姑娘婴儿肥的脸蛋摸了又摸,感觉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怎么瞧怎么可人疼。弯着眼睛,虽然脸上被坚硬的老茧摩挲着有些不太舒服,阮枝筱也不反抗,只仰起头,眨呀眨地任由老大爷一展溺爱。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眼熟啊。
一时间,群众雪亮的目光投向了微笑旁观的三日月宗近,又瞅了瞅傻笑的老大爷。嗯,虽然长得天差地别,但是……果然,很像啊。因为都是爷爷辈的吗(不
倒是压切长谷部有些看不过眼。上前一步,他对沉迷吸孙女的老大爷鞠了一躬,恭敬但稍显冷淡地打断了眼中无礼之徒的举动,“老先生,您好。我是压切长谷部。筱筱一直说起您,多受您照顾了。”
“啊?”老大爷这才发现,还有一群吃瓜群众围观他吸孙女。赶紧松开手,并抓起老花镜戴上,老大爷清清嗓子,准备履行身为一名门卫的基本职责问问话,却在真的看清吃瓜群众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顺手还把阮枝筱拉到自个身后。
“爷爷……?”小姑娘茫然地看着蹲下来,一脸震惊和自己说悄悄话的老大爷。
“筱筱啊,”老大爷压低声音,却不知自己那破锣嗓子就算压低八个度,还比普通人高出八个度,方圆十米都能听见。他顿了顿,暗戳戳地扭头看向那几个人:“你别骗爷爷。你们是不是在拍节目啊?那几个是明星吧?哎你怎么不早说呢,爷爷都没个准备——你瞧爷爷今天,帅吗?”老大爷说完,还特意抹了抹头发,露出一口老烟枪黄牙,邪魅一笑。
“……”阮枝筱的心情很复杂。她很复杂地整理好情绪,默默扯着大概超帅的老大爷走到自家刀子精面前,开始一个个介绍,“他们是我哥哥,今天我们一起来做义工的,爷爷。”
老大爷的视线默默从五位跟画里蹦出来似的的人,再低头看了看人类水准的可爱的阮枝筱,满脸问号:“囡囡???”
“……………………表哥。”阮枝筱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登记簿就唰唰写上一群人的名字,然后吆喝着众人一起进敬老院,所有动作一口气不带歇,“爷爷再见名字都写好了我们就先进去了等下见啊拜拜!”
然而走出不到十米,阮枝筱依旧听到了老大爷从风中飘来的嘀咕:“……哎囡囡表哥怎么长成这样哦。老头子还以为狐狸成精出来玩哩。”
小姑娘烊作没听见,只顾埋头推着她家刀子精往前走。过了一会儿,药研藤四郎才无奈地说:“筱筱,想笑就笑吧。看路,别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阮枝筱乐极生悲笑到岔气.jpg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总算安抚了下来,烛台切光忠抱着眼睛被呛得红红的小姑娘,又好气又好笑,指尖点了点她眉心,口吻是溺爱的无可奈何:“笑都能笑成这样,真是。”
阮枝筱很窘迫。
阮枝筱决定转移话题。
想自己下地但是被拒绝的小姑娘,索性安心坐上了人形玛莎拉蒂,指挥他们熟门熟路地进入敬老院内部。敬老院的义工,其实也就是陪寂寞的老人家聊聊天、说说话。阮枝筱显然是熟客,路过的老人见了她,总要停下来细细地稳上两句,小脑袋被摸了又摸,烛台切光忠给梳的漂亮的发型都乱成一团,细碎的发丝调皮地这里掉一簇,那里冒出一揪,瞧得本丸好妈妈心好痛。
不过进来的目的当然不是成为一只摸摸乐!
有意将刀男留在了大客厅,单独和老人们交流沟通,掐准时间,假借上厕所跑路的阮枝筱绕了一圈回来,却没有敲门,而是偷偷将门推开一条缝,悄咪咪地朝里张望——
压切长谷部总是恭敬而冷淡,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现在却被老大爷老太太们围成一团,先夸一波“长谷部真是个靠谱的有为青年”,随后畅谈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如何,那口吻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正大光明的炫耀,嘴角扬起来都没个歇的;药研藤四郎是小孩外表,此刻便接替了阮枝筱的职责,成为摸摸乐吉祥物;倒是三日月宗近和烛台切光忠,同老人们无障碍交流,阮枝筱总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我家筱筱”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