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除了平日里无人理会有些清冷,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润玉自小便如此生活,自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眼见着话题朝着越来越不妙的方向狂奔而去,偏偏这俩人居然任谁也没觉得不对,顿时有点儿疑惑,难不成不对劲儿的是我?
“……只不过偶尔有时候润玉也会有所疑惑,人皆有父母,既然母神并非润玉生母,那润玉的生母又在何方呢?”
令人震惊的是,洞庭水君居然跟着开始讨论这个问题,而且居然还很是有点认真的意思。
“天后善妒,偏生天帝又是个多情种子,夜神殿下的母亲兴许是命不好,已经香消玉殒了吧。”
这,这怎么又扯到润玉他妈身上了?还有,簌离姑姑你就这么直接诅咒润玉他妈死了真的大丈夫?不是……我平日里也不笨啊,怎么感觉在这俩人谈话的当口我跟个傻子似的?
“……纵是亡故,也该有父母亲族,何至于几千年来都不曾来看过润玉一眼?莫非……当真以润玉的存在为耻,不堪承认这个污点吗?”
不是,你们真不觉得自己谈话的走向有点儿迷吗?
“咳咳,那什么,润玉……你要是不太舒服,不若我们今日先回去?”
润玉望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叹息一声,朝着洞庭水君道,
“也罢,来日方长。润玉今生有觅儿相伴,实乃生平最幸之事。若是将来有幸得上天垂怜,能与觅儿和生母一起在人间逍遥快活,也是人生乐事。”
说着,又看了眼洞庭水君,
“想来若是润玉生母得知自己有这样的儿媳妇,定然也极是欢喜。水君觉得,润玉所言可有道理?”
我看着这俩越聊越投入,无奈开始悄咪咪的掐诀布结界,这些话,还是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第三人所知方为正道。
不料洞庭水君却是深深看了我一眼,对润玉皱眉不满道,
“夜神殿下身为天帝长子,却不想竟是这般胸无大志吗?男儿生当于世,自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方为人生幸事,岂能囿于闺阁之中,只顾儿女情长?”
所以,你们这是又开始讨论人生规划了?我怎么觉得我在这儿有点多余,是……错觉吧?
我的灵力结界碰到了外面润玉的法术痕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润玉已在我们周围将结界布好了。
我就说嘛,润玉才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愣头青呢,什么措施都不做就去说天后的坏话。
“水君果真有识人之能,润玉生来便没有什么太过远大的志向,能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便已足够。至于水君所言,还是留给那些天生志向远大的天之骄子们去做吧。”
我看着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渐渐硝烟弥漫,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继续悄无声息的喝我的茶。算了,不管你们说啥,就当我是个小透明不存在吧。
却不想我都已经当自己是根儿灯柱子了,这俩居然还没有忘记我。
簌离姑姑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道,
“锦觅呢?若是由锦觅来选择,锦觅是愿意做那权倾天下的帝后,还是愿意做那平平凡凡的山野村妇?”
呃……你们辩论的好好的,扯我干嘛?我本来不打算回答,可是簌离姑姑和润玉居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于是我硬着头皮开口,道,
“都……都行,若是由我自己选择,那得看我选择的良人做何选择。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我的选择应当是随我丈夫一致的。”
我抬头看看润玉,对他笑了笑,这是我的心里话,
“只要他愿意,无论是逍遥红尘做个山野村妇也好,还是权倾天下做个至尊帝后也罢,都没有问题。”
簌离姑姑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润玉却是笑了起来,
“罢了,我也就是个操心的命。夜神殿下只管顾好自己便可,别的还是莫要多管了。”
说完,又转过身来看着我,“锦觅,你是个好姑娘,和夜神殿下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一头的问号,簌离姑姑,你不觉得你对我的这个叮嘱很奇怪吗?
碍于礼数,我也只能尴尬的点点头,尽管我内心已经飘满了这是谁在干啥的弹幕。
眼看天色渐晩,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我和润玉在与簌离姑姑结束话题之后,默契的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