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吃了一惊,立刻有医官上来解释,欧罗巴人有把水痘也叫成天花的习惯。
李嫣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天花,她也只能把自己的朋友□□隔离起来,可既然是水痘,那么定时服用汤药,也能够预防。水痘不像天花,一旦感染了,小孩子还有可能痊愈,而大人几乎是有死无生的绝境。虽然说她和她的部下都种了牛痘——系统的金手指出品——可是李嫣一点都不想把天花带到自己的领地,带到利穆赞或者是比利时去,让这两个地方变成一片死地。
詹姆斯·贝克特立刻就注意到了李嫣跟部下的谈话,他觉得,可能跟医学有关,可惜,对方用的是唐音,他根本就听不懂。
“国王并得很重?”
“是的。”
杜巴丽夫人流着泪,答道。
按照法兰西的传统,国王重病乃至是临终之前,他的情妇都会遭遇驱逐。国王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战场上受过重伤,那个时候国王就曾经驱逐过自己的情妇,而且还是一次性五个。不过,那一次,国王熬过去了,而那五姐妹不久之后也回到了凡尔赛。但是杜巴丽夫人知道,她是不可能有机会回到凡尔赛了,因为国王的年纪大了,身体虚弱,因此,她十有八、九是熬不过去的。
她跟了国王六七年,这些年下来,她跟国王也处出了感情,现在,国王要死了,她却不能在他的病榻前为他祈祷,杜巴丽夫人的心就好似刀割一般。
李嫣深深地叹息一声,道:“让娜,这一路赶来,想必已经累得很了。你先去我的马车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你睡饱了再说。”
好说歹说,李嫣把杜巴丽夫人送上了马车。而她的卫士,早有人去后头接应杜巴丽夫人的马车随从和行李了。
杜巴丽夫人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因此,上了马车之后,很快就睡了。反而是李嫣,叫人牵了马来,打算骑马上路。
直到这个时候,詹姆斯·贝克特才有机会上来跟李嫣打招呼。
“尊贵的殿下,真是好久不见。老实说,我差一点没有认出您来。”
上次从英国出发前往凡尔赛的时候,贝克特的心中就十分凄凉,以为自己要被自己的同胞永世唾骂了。结果,这位公爵展示出来的绝对实力救了他一命,英国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认为,能够在那么强大的敌人的面前保住了英国其余的殖民地,他也好,老首相威廉·皮特也罢,都功不可没。
没错,如果没有李嫣绝对的实力,上次回国,他绝对是老鼠过街。可就是因为李嫣在海上的绝对实力,反而让他成了英雄。
这让詹姆斯·贝克特非常憋屈,也非常无奈。因为他觉得,虽然国人对自己欢呼,可是他自己却知道,这份功劳不是他自己挣来的,而是李嫣恩赐给他的。
而现在,他有要跟李嫣打交道了。
弯下腰,对着李嫣恭恭敬敬地行吻手礼之后,詹姆斯·贝克特如此道。
“哦?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不不不,殿下,我不是有意冒犯。我的意思是,比起凡尔赛,您如今的打扮要简朴很多。”
“难道我这样不好看?”
“当然,您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
既然有求于人,詹姆斯·贝克特也能够把社交辞令说得跟发自肺腑一样。大约这是高等政治动物的必备技能。
“我只是惊讶,因为我在凡尔赛看到的您,可是满头珠翠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凡尔赛是国王路易十五陛下的宫殿,即便是我,也不过是侍奉路易十五陛下的贵族而已。所以,盛装打扮,等候国王陛下的宣召,这难道不是我等应尽的义务吗?不过,把十磅的头饰顶在脑袋上,在优雅的凡尔赛也就算了,可是在这旅途上,我决定,还是不要为难我的脖子了。”
没错,因为旅途的关系,这一路上,李嫣梳的是垂髫,就是连百合髻都很少梳,头上的首饰也不超过五件,就是最根本的原因。因为她一点都不想折了自己的脖子,也不想为难自己的脊背。
“路易十五陛下有您这样的臣子,真是他的荣幸。就是不知道未来的路易十六陛下有没有这个荣幸了。”
一直站在边上的路易·菲利普脸色一变。
李嫣大笑道:“贝克特勋爵阁下,您说的话,还真是有趣又叫人摸不着头脑呢。对了,方丹勋爵,非常感谢您一路护送让娜。真是辛苦您了。对了,请问,国王陛下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