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原因所在。
而对于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对诸多的贵族、领主们而言,敬称是完全不同的,一般的贵族是尊贵的殿下,用日耳曼语就是serene highness,而拥有独立领主的贵族们,他们的头衔则是royal highness,皇室殿下。
作为贵族们的女儿,神圣罗马帝国境内诸多的公主们来说,她们父亲的领地有没有独立主权,完全可以从她们的头衔上听得出来,有独立主权的领主的女儿,她们的头衔中间带着这个单词of(von),否则,就是in。
这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特殊国情导致的。而这一国情,导致了那些拥有独立主权的领主家的公主们就能够跟各国王室联姻,就跟路易十六的母亲,就来自萨克森。而没有独立主权的贵族家的公主们,就不可能嫁入各国王室,只能跟贵族们联姻了。
就拿玛丽·安托瓦内特和伊丽莎白来说吧,作为神圣罗马帝国帝国的皇帝和奥地利女王的女儿,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当之无愧的皇室殿下,她能够成为法兰西的王后,就是跟路易十六的婚姻无效的现在,只要她愿意,她就完全可以成为别的国家,比方说丹麦、瑞典的王后,而伊丽莎白,她只是奥地利境内某公爵的女儿,虽然也能够被尊为一声殿下,但是日后的婚配,也是在贵族这个圈子里面。
不过她们都可以使用公主这个尊称。
玛丽·安托瓦内特见伊丽莎白如此,伸过手去,道:“亲爱的伊丽莎白,很高兴,你愿意陪我来无忧宫。”
不管怎么样,伊丽莎白也是她的远房堂姐,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侍女。
伊丽莎白道:“我知道,公主殿下,您现在很难过。我是说,托斯卡纳大公不是皇帝陛下。抱歉,我又……”
“没有关系。我从小都知道,约瑟夫哥哥和利奥波德哥哥是不一样的。约瑟夫哥哥会纵容我,由着我任性。但是利奥波德哥哥却不会。可是他们都很爱我,我也爱他们。”玛丽·安托瓦内特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普鲁士在腓特烈陛下的统领下,只是跟哈布斯堡统治的奥地利平起平坐的话,那么现在奥地利两次输给了普鲁士,输在了这位女王的手里。在普鲁士女王面前,我们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伊丽莎白道:“殿下!难道,您的意思是,普鲁士方面会狮子开大口吗?”
玛丽·安托瓦内特苦笑道:“现在,奥地利方面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伊丽莎白垂下了头。
就是她这样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子也知道答案。
撩起窗纱,玛丽·安托瓦内特看着窗外,喃喃地道:“都说比起其他国家来说,柏林就跟乡村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在我看来,柏林的街道是如此的干净,街道两边还种着这么多的树。这座城市,看上去又干净又体面,可比巴黎好多啦!”
作为曾经的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她短短的王后生涯里面,可没少偷偷地溜到巴黎去参加化妆舞会。并且在赌桌上一掷千金。对于巴黎,她可是熟悉得很呢。
在她的印象里面,巴黎的建筑都是灰扑扑的,就跟巴黎的天空一样,令人压抑。哪里像普鲁士,干净整洁的街道,还有经过的人们的脸上,那真诚的笑容,让她忍不住微笑。
“如果,如果约瑟夫哥哥能够返回奥地利的话,我想,我会喜欢这个城市的。”
其实您,现在就喜欢上了吧?
无论何时,在我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维也纳。
虽然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中想的是全然不同的东西,但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还是跟伊丽莎白交换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
伊丽莎白道:“公主殿下,我记得普鲁士女王也在凡尔赛呆过好几年,您跟她熟吗?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玛丽·安托瓦内特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她是一个仁慈的人,伊丽莎白,大家都这么说。可是,我害怕她。”
“您怕她?”
“是的,她,她太像妈妈了,尤其是气场。果决、冷静,同时也深爱着她的人民。就跟妈妈一样。”玛丽·安托瓦内特道,“伊丽莎白,你知道吗?其实我有过机会的,跟她成为好朋友。可是那个时候,她是杜巴丽夫人的好朋友。”
玛丽·安托瓦内特没有往下说,但是伊丽莎白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