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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姐姐,我吵醒你了吗?”少女大大的眼睛水汪汪仿佛林间的小鹿一般,湿漉漉望着殷姝。
水镜伸手,搂住了小心翼翼爬起来的女孩:“没有呢,碧蓝还是睡不着吗?”
女孩垂下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砸,她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水镜姐姐这几天因为操心照顾我都不能够睡一个好觉,可是我……可是我太任性了,真得很抱歉。”
“怎么会呢,我不是人类,我不会累的。”水镜摸出丝帕,一点点擦去她的眼泪,“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小碧蓝以后都不要哭啦。”
“最后一次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碧蓝哭得不能自己。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又或者殷姝偷偷使用的【瞌睡虫】的效果,碧蓝在这一次哭泣后,陷入了深深的沉眠。
【瞌睡虫:伸个懒腰,揉揉眼睛,刚刚睡醒的少女深深地打了个呵欠,啊——好想再赖会儿床啊。】
安顿好碧蓝后,殷姝转换套装,独自走下天守阁。今天守在一楼的是蜻蛉切。
短刀们已经纷纷离开去修行,侦查的任务现在都落在胁差身上。
虽然沃伦的本丸全员暗堕,但因为程度轻微,而且因为是被感染式的暗堕,付丧神们都保持了理智,暗堕对他们最大的影响就是性格偏激,对人类不友好,对净化清净力量有轻微的排斥。
水镜能够得到他们越来越强烈的认可,除了他不弱的力量,就是他非人类的身份。
蜻蛉切穿着一身西式正装(水镜:轮到文职的部员请自觉穿套装)端坐在大厅里破破烂烂的木桌前,神色庄重。和他同刀派的付丧神千子村正不一样,蜻蛉切向来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个性,轻微暗堕后他反而更加严谨了。
“部长,您来了。”看到水镜下楼,蜻蛉切从位置上站起来,“今天也要去剥灭暗堕本丸吗?”
“不……这几天我不宜沾染血腥,今天我有别的计划。”殷姝推了推眼镜。
“是因为碧蓝小姐吧。”蜻蛉切了然,随后他问,“那么您需要部员跟随吗?”
“唔……跟随啊。”水镜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道,“那就一期一振吧,他对万屋很熟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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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虽然我不是没来过,但是那些时候都是为了谈生意,而现在我并不认为我需要——”一期一振面色为难。
水镜打断了他的话:“不!一期君,这也是公务,请务必跟随我来,保护司保护司,我们还有保护审神者不被坑害的责任!”
“您完全可以去别的区巡逻啊!”一期一振推开靠在他身上的丰满女人,义正辞严,“请不要再消遣我了水镜大人!”
那个被他推开的女人娇声道:“真是冷酷无情啊这位一期一振殿下~水镜大人您看看您的付丧神!”
“是啊一期一振你怎么能够这么粗鲁呢?!”水镜谴责道,但也没有伸手扶那个被推开的女人。
一期一振深吸一口气,心累地看着他对面的男人,对,这个狐狸精现在又变成了男人,他不仅变成了男人还左拥右抱,脚边都靠着一个。
“您为什么不带上大典太殿呢?”一期一振闪避开了又一个美人的袭击。
“大典太?不行啊,他可是会吓到美人们的,你说对不对。”水镜低头,从右手边的女人嘴里接过一颗葡萄。
窗边的舞伎嘻嘻笑着:“水镜大人言重了,您跟谁来不都是我们的荣幸,更何况是稀有付丧神殿下,别说这位一期一振殿下了,大典太殿下我们可更没有福气见到呢。”
嬉笑间,她推开了窗户,房间内浓郁的熏香伴随着轻快的三味线声音悠悠扬扬地飘出了窗户,和空气中四处飘来的各种各样的花香搅在一起,成为狭窄街道上最旖旎的诱惑。
大幅的大幅的锦缎从天垂下,各色的流苏飘出窗口,艳红的纸伞依次撑起,舞伎的乐舞声随处可闻。
这里,是万屋最特别的地方,进二十年来新兴起,比起现实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歌舞伎町。
一期一振原本以为,水镜带他来这里是要刺探情报的,毕竟歌舞伎町是很多势力的暗线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