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群人晾在大殿里,迷达朝忘尘缘的房间走去,那些事情迟一步再商议也不晚。现在夜还不深,早点看望完忘尘缘也好让忘尘缘休息,穿过漫长又弯曲的走廊。欲界很大,他们现在所处的是欲界的第六层,也称第六天,每层光景有些区别,却是一层比一层大,像个倒立的金字塔。下面几层基本上已经不用,魔佛又是六天之主。
迷达站在忘尘缘房门外,走廊上除了他没有别人,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微微有点错愕的叫道:“魔佛。”
里面一个侍从打开了房门,侍从站在一旁,迷达走进忘尘缘的房间,忘尘缘躺在床上,撑着床想坐起来,腰上的伤却让他失礼了,想坐都坐不起来,看起来像挣扎着一样,扯到腰上伤口他表情有点扭曲却没哼一声。
“你躺着吧。”迷达走到床头边,俯下身手轻轻一碰忘尘缘的肩膀便收了回去。
忘尘缘有些受宠若惊,他支着床撑起了一点却又坐不起,现在迷达叫他躺着更是有些无措,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他有点难以服从的摇头:“那怎么行,魔佛站着我却躺着,这样成何体统。”
那个蠢呆的侍从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番,搬了张椅子,放在床头边,迷达瞥了他一眼便坐下了,只是他心里直冒汗,这回又开始端菜倒水了。
“什么成何体统,看你说的什么话。”迷达这时少了一些平日里的架子,眼前为他负伤的人是忘尘缘,忘尘缘对欲界的贡献那是很高的,他亲近一些也没什么。
迷达坐下,侍从想扶着忘尘缘躺下,忘尘缘听到迷达这话又想挣扎着坐起来,连忙说着:“在魔佛面前礼不可废。”
“大惊小怪。”迷达淡淡的说了一句,又像随口一说。示意侍从扶忘尘缘躺下,侍从唯唯诺诺的点头,小心翼翼的扶忘尘缘躺下。
大惊小怪四个字让人很忍不住揣摩他的意思,忘尘缘慢慢躺下,在心里已经揣摩了好多遍,果真觉得魔佛的心思和态度都好难懂。
迷达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挺直腰端正的坐着:“你又知道是我。”
“属下听敲门声知道是魔佛。”忘尘缘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以他温润的面容更显得这笑容像春风一样让人舒坦,他仰躺着也不比坐起来好受多少,只是脸上都没怎么表现出来。
迷达哦了一声,他倒是从没注意过这些小事,他看到忘尘缘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这伤多养几日就没事。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还从未进过忘尘缘的房间,他打量起起来,房间布置得和忘尘缘平时穿着一样朴素,陈设也再简单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房间里比较多经书,哪里像古陵逝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想到古陵逝烟,迷达不由想到不知道古陵逝烟伤势怎么样了,那天他下手有点重了,古陵逝烟还装得挺过,他发觉自己竟走了一下神,本该是忘尘缘接话,忘尘缘却没说,他说道:“怎么不说话了。”
“魔佛在想事情,属下不方便打断。”忘尘缘说着有些赧然,脸上的浅笑收了一点。
已经熟知忘尘缘向来的恭谦,迷达刚想说无妨,听到外面敲门声,有人来报:“烟都大宗师来访。”
迷达可不记得他约古陵逝烟今晚来欲界的,想可能是古陵逝烟有什么事来找他,他准备去迎接一下古陵逝烟:“我这就去,让他稍等。”
本来还要和忘尘缘说句话才走,却听门外说:“已经到辅座门外。”
这句话让迷达有点难办,忘尘缘的房间又不是用来待客的,真不知道那些人干嘛把古陵逝烟带到这里。自从那天在幽梦楼不小心知道了迷达和古陵逝烟的破事,忘尘缘还是不太相信,策梦侯什么都能编,他察觉到迷达的为难,心里还是为了迷达着想,说道:“魔佛,大宗师远道来访,把大宗师请进来吧。”
搞什么鬼,在忘尘缘房间接待客人,而且还是古陵逝烟,要是在迷达房里那还是很正常的,迷达还是顺着忘尘缘的台阶示意房里的侍从道:“让他进来。”
侍从低低应了一声,走去开门。迷达走到门口打量了一眼古陵逝烟,古陵逝烟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把古陵逝烟引进了:“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也不会去看我。”古陵逝烟有点嗔怪的意思,跟着迷达走进去,这几天又忙又觉得无聊,杜舞雩应付起来太无聊了,没说几句辩解的话就跑了,他每天都看着玄冥氏都看烦了,玄冥氏最近都快他弄得崩溃了,想怀疑他又不肯怀疑他,天天和妹妹争几句,想想就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