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舞雩当然知道发生了不少事,而且还栽赃给了他,古陵逝烟现在居然还说“好也不好”,他都给古陵逝烟背黑锅了不知道古陵逝烟又惹了什么事说不好。但是杜舞雩还是一脸平静,只是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顺着问道:“不知大宗师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或许是我多问了,大宗师请见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是感谢好友的关心,好友多虑了。”古陵逝烟说道,他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了一下四周景色,歉意到。“我选在这个地方招待好友,倒是忘了准备茶水,都怪古陵逝烟的不是。”
“大宗师不必这样说,你我即是好友,不用太过客气了。再说,‘翠海’清幽美丽,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杜舞雩一点也不在意那些用来客套的茶水,古陵逝烟对他一直这么客气,倒是让他觉得自己和古陵逝烟半生不熟,他来之前一直在想古陵逝烟栽赃他的事,来时还不知道用什么心态,现在却是镇静自若,也不会提百里冰泓的事。
古陵逝烟略带明白的哦了一声,目光扫过古琴,杜舞雩在旁边他弹其实也没多大意思,又站了起来,引杜舞雩走到亭边,这里比较高,不过亭边有半人高的木栏也摔不下去:“原来好友也喜欢这样的景色。”
“幽静的地方比较适合练剑,我自然喜欢。”杜舞雩说道,他跟在古陵逝烟身后,看一眼前面泉水风景又瞥一眼古陵逝烟的背影,怎么他老觉得古陵逝烟哪里不一样,可是光看脸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人是最容易变的了,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大概也只有杜舞雩没变了。
“杜舞雩你对剑道的追求一直没变。”古陵逝烟手搭在护栏上,举目一眺,远方密匝的竹林隐藏在迷雾之中,他忽然想起梦中那惨白的月光和舞剑的杜舞雩,梦里杜舞雩的神情让他总是容易回想起来,他回头瞥了一眼杜舞雩,杜舞雩神情从容,梦里望月台上初见杜舞雩时也是这样的从容。
经古陵逝烟这一句,好像提醒了杜舞雩,他应该接古陵逝烟对玉的喜爱也是一样。他走到护栏边,转头看着古陵逝烟,古陵逝烟胸前那块玉还是当年那块,只是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块白玉,这块温润白玉倒不像冰楼的东西,也就等于不是冰王给的东西,他多看了一眼这块玉,它和古陵逝烟的素雅又精致的衣袍特别相配:“大宗师腰上这块玉真是美玉无瑕。”
“好友眼力不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再次相见,好友连我多了块玉都能看出来好友还是记得我的样子我便很欢心了。”古陵逝烟说着顺着杜舞雩的目光看着自己腰间的玉,像叙旧、说着新鲜见闻一样的语气道。“蒙好友谬赞,其实这玉是……”
杜舞雩原本只是照实说了一番,并不打算问来源,古陵逝烟有很多玉但是只带脖子上那块,想来是别人送的,听古陵逝烟一说,他又忽然想知道了,这时听到两声鹤鸣,他刚对上古陵逝烟的脸,古陵逝烟却寻着鹤鸣转开了头去。
“有两只鹤飞到这来了。”古陵逝烟忽然转了个话题,他听到了扇动翅膀的声音,举头一望,天边有两只鹤朝这边飞来。
两只头顶有一块红色的丹顶鹤长鸣一声,一前一后朝这边飞来,慢慢的飞低了一些,绕着在水池上方飞了一圈,然后才缓缓落下来。两只鹤周身羽毛雪白,上面的泉水溅了一下到他们的羽毛上,黑色的腿修长优美,池水很浅只淹没了半只腿。它们在水池里走了几步,舒展它们的羽翼,然后站在水中挨在一起,一只闭着眼睛一只半张眼睛。
那两只鹤亲密无间,看起来应该是一对情侣,就这样静静站着,只有淙淙泉水声。
“你看。”古陵逝烟搭着护栏,往下面的水池看着,那两只鹤细长的脖子动了动,身体还是挨着一起,羽毛上有一些小水珠,泉水声很是悦耳,以前倒不见他特别喜欢这种景象,他终于明白刚刚为什么觉得这里少了什么东西。“此景让我想起一曲,杜舞雩你肯定知道,不如你说说看。”
“大宗师真是好雅兴,又让我猜谜,恐怕我猜不来,还请大宗师直言。”杜舞雩说,他感觉自己这么说可能有点拂了古陵逝烟的兴致,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猜,古陵逝烟就是老是让他猜这猜那。
杜舞雩就是这么无趣的人,如此美景,杜舞雩却有点无心欣赏,他看古陵逝烟好似很喜欢的样子,便也在一边看着,他心里更想知道古陵逝烟说那块玉从哪来的,依照杜舞雩的性子绝不会主动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