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影走在廊道上,越往外走人越少。只有守卫站着,外面的人很少,快步走下楼梯,出了大门,来到中庭后她放慢了脚步。一路上脑子里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思考,她心里倒是越发的恨古陵逝烟,不明白自己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中庭里是枯萎的花朵,还有枯叶铺在地上,树木叶子已是落得差不多了,傅月影走着,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嘀嘀咕咕的叫骂着什么,言语很是粗鄙,她停下来循着声音看去,只是一个喝醉的红衣服男子坐在树下独自发酒疯,说什么要离开他,看起来是失恋了。傅月影心里更加难过,仔细一看,那个男子长得很是精致,又穿着红衣服,让她肯定是古陵逝烟的小徒弟宫无后,她同样讨厌憎恨,不想再多看一眼,她看到前面有一凉亭便走过去。凉亭只有傅月影一个人,她站在倚栏边,在这里还能听到后面那个红衣服男子在大声叫骂:“就因为他当年比我强那么一点,懂讨你欢心,你就要离开我吗!贱人!我恨你们!”隔着有一段距离,声音小了很多,喝的醉醺醺的,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傅月影没心思听那些醉酒的疯话,她望着天上的弯月,眼中酸涩,涌出一股眼泪来,想想她的自己的经历,母亲去世了,前男友被步香尘抢走,步香尘还老是缠着她,现在她又抢不过古陵逝烟,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还不如一死了之,深秋的风凉飕飕的,吹得她心里没有一点温度,她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瓷瓶来,紧紧握住,几乎想服下自己练出的□□一了百了,在这寒夜里手心里竟渗出了些汗来。
忽然一个声音在傅月影身后响起:“傅月影。”
傅月影心中一惊,身体一颤,手中的瓶子没有拿稳,掉在了脚边,一个翠响便摔碎了,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夜晚却听得格外清晰。傅月影听声音便知是谁,她转身,看到古陵逝烟站在那里,不知道古陵逝烟什么时候来的,或许是她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古陵逝烟低头看了看那摔在傅月影脚步的瓶子,绿色的液体浸入地面,腐蚀了很大一块,就连傅月影的鞋底也触碰到了一点,古陵逝烟嗯了一声,似疑惑的样子,说道:“你这可是要服毒自尽?还是……想用它来毒死我?”
“……你别和我说话,很讨厌。”傅月影觉得古陵逝烟说话很恶心,拖得比她一个女人还长,嗓音还有点黏,总是带着一种莫名讨厌的甜腻感,傅月影板起脸。
古陵逝烟看她的表情,还是掩饰不住那种想自尽的绝望,傅月影这么直白的话让他很不高兴,他只是内心很不爽,脸上还是一副淡然,或许还有点温和的模样,夜里的凉风甚至还想渗透厚重的华服,他隔着袖袍搭上左手的手腕,并抚了抚,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难以开口的话,傅月影一副恨死他又不能奈何他的神情,他先绕了个话题,说道:“真是少见你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对我的想法的人,我知道你讨厌我。”
“那你干嘛还要过来,大婚宴席你不跟他在一起,是想来讽刺我?”傅月影语气很是恶劣,她看着古陵逝烟那张嘴巴,不知道还会吐出什么恶心的话来,简直想掰开然后强行把□□灌进去,她抢在古陵逝烟说话前又哼笑了一下说道。“还是等我讽刺你?……真不要脸。”她说着这些恶俗的话,心里的气还是没办法消散。
“欹月寒你现在的语言真是粗鄙。”古陵逝烟语气冷了几分,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友善,傅月影再怎么整容,在他心里就就是那个荼山上很丑的欹月寒。
“哈?好啊,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是欹月寒了,”傅月影嘲讽的笑了笑,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笑古陵逝烟,她侧过脸,抿了下唇,提到欹月寒让她想起那个丑陋自卑的自己,她继续说道。“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觉得你太无耻了,在荼山的时候就试图勾引魔佛,还主动帮他倒茶,还借用了我义母侍女的手帕,还让魔佛拉着你的手,你的心眼真是坏透了,可惜我不能看到你们下山以后,不过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叫他晚上去烟都了。”
“……你说得真准,简直让我想给你鼓掌。”古陵逝烟微微侧过身,看着傅月影,目光中既有寒冰也有怒火,傅月影的这句话他一点都没有撒谎和否定,傅月影已经让他生气了,基本上算是吵起来了,但是他来的目的不是和傅月影做无聊的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