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弥勒以前是欲界第四天的掌命,比忘尘缘地位还高,与涯十灭平起平坐,除了魔佛就是掌命权利最高,不知什么原因背叛了欲界。古陵逝烟一点杯盖往里一推,把杯子盖上,说:“这位大师就是谴弥勒,古陵在欲界久闻大师的大名。如今古陵也同大师一样到佛乡来了。”
话里有话听得谴弥勒有些不悦了,他始终觉得背叛欲界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看到古陵逝烟越发觉得讨厌,裳璎珞给他投以暗示的目光,他也忍不住回击古陵逝烟:“不知大宗师是何意,我早就不在欲界了,难道还要在大宗师面前自称‘属下’?”
“住口,休得无礼。”裳璎珞转头对谴弥勒低声呵斥了一句,以他过分柔和的声音根本没让人觉得有多威严,转回来对古陵逝烟说道。“谴弥勒出言不逊,大宗师请见谅。”
古陵逝烟竟在一瞬间发现裳璎珞表情僵硬,不过一瞬就消失了,神情有些微妙,他摩挲了一下杯身,那温热的热量消去了一些,他有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让他十分不高兴,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摆了摆手说:“这点事就不说什么见谅不见谅了,如今谴弥勒大师也称佛乡主事为’佛铸‘了,佛乡圣地,想必佛乡主事待人很和善,今日又收留古陵,可见佛乡主事万般慈悲。”
只有佛乡的人,裳璎珞的下属才会尊称裳璎珞为“佛铸”。而且在以前谴弥勒就相当于忘尘缘和涯十灭经常带在身边,但是基本上没怎么提起过,大概早就放弃了叛徒。
谴弥勒气得脸色都变了,只能看着古陵逝烟虚弱苍白的坐在床上又不能拿古陵逝烟怎么样,古陵逝烟就是在嘲讽他换主子的事,但好似戳到了裳璎珞什么事。裳璎珞更是一时语塞,盘了一下手中的念珠便站了起来,似乎暂时不想和古陵逝烟待在一起,说了句:“大宗师强势严重,先不要下来等我去把药拿来。”
还是一副温和关切的样子,真心感谢古陵逝烟出手是真,只是有点待不下去,古陵逝烟对裳璎珞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还说了一句劳烦,裳璎珞这才带着谴弥勒离开。
等门被关上后古陵逝烟的笑容也消失了,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走远,古陵逝烟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好似隐约明白那天裳璎珞突然跑到烟都的原因了。迷达从未具体说过和佛乡的事,打起来的原因众人皆知,和裳璎珞的事古陵逝烟似乎猜到个大概,看那个谴弥勒就知道裳璎珞是个悲哀的存在,但他还是气的一甩手把杯子摔到了地上,牵动了伤口按着床板一时竟喘不上气来。
“咳咳。”古陵逝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手心朝上扣起两指试图运起洗脉双卷,不说愈合只希望减缓这种难受的情况,微弱的白光在他指尖跳跃了几下便消失了,好似被熄灭的火苗。
杯子摔成几块碎片,响声惊动了门外的僧人,等裳璎珞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少年和尚正在扫杯子的碎片,还有些水痕就在地上。裳璎珞颇有些责备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两个小僧低头不敢反驳一句,古陵逝烟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
那两人很快就扫完,急忙往外跑,裳璎珞看到古陵逝烟扣起的手指,便知道古陵逝烟试图自己疗伤,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颗丹药:“大宗师伤势过重恐怕不能自己疗伤,我有丹药可助大宗师恢复,希望大宗师能让我试试。”
古陵逝烟的心早就凉了,他的洗脉双卷没有废却起不了作用,更何况他现在自己死了,他身体的伤永远都好不了,看到裳璎珞殷切的眼神,知道裳璎珞错把自己当救命恩人,古陵逝烟还是点了下头:“那就麻烦佛乡主事了。”
古陵逝烟盘坐在床上,裳璎珞站在地上,两人面对面,裳璎珞一手托着丹药,那个丹药还有金色的纹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药,金光包裹着丹药徐徐升起,金光瞬间扩大把两人也包裹在里面。“啊。”古陵逝烟感觉气息越来越短,呼吸也变得急促,隔着那金光竟觉得眼前发晕,身子一歪,手臂贴着床铺半躺下去。
“大宗师!”裳璎珞紧张的唤了一声,丹药已经消耗消失了,他快步坐在床边扶着古陵逝烟的手臂和肩膀,古陵逝烟额上渗出了冷汗,裳璎珞心中大为吃惊,暗自运功,淡金色的光芒自他手心传到古陵逝烟身上,竟有几缕黑气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