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那块古玉古陵逝烟已经佩戴许多年,色泽湿润,莹和光洁。玄冥氏再把目光转回古陵逝烟的脸上,更是觉得古陵逝烟长得越来越像这玉一样温润,越看越好看。玄冥氏抬手,手上便出现了个精致的四方盒子:“那我这块冰璞,请古陵不吝笑纳。”
“多谢玄冥赠玉。”古陵逝烟对玄冥氏微微一笑,毫不推辞,坦然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倒是古陵来不及备礼。”
“是我唐突前来,古陵你无需还礼,收下便好。”玄冥氏豁然一笑,他送古陵逝烟东西从来不计较要古陵逝烟还他什么,他也不曾数过自己送了多少样东西,只要古陵逝烟收下就行。
第三章
古陵逝烟回到自己房中。房间内烛光摇曳,他看着玄冥氏赠的冰璞沉思。
玄冥氏手中的镇楼神弩是他想要的东西,不过此物是冰楼的宝物,说不上特别厉害,但是对于古陵逝烟而言非常重要,可以用来对付杜舞雩,杜舞雩的功体属风,他属烟,杜舞雩的功体克制他,唯有用镇楼神弩才能击倒他。尽管他知道杜舞雩心里对他的感情,可惜他对杜舞雩完全没感觉,统一四大奇观才是他的目的。
对付杜舞雩并不着急,那就先从战云界开始。
“居然走到了这万不得已的一步,我是要注定失去千宫了。当年我派出千宫协助东皇,后来我被困在战云界没办法把他调回来,他只好继续和东皇一起做任务,现在他又卷入了冰楼血案,千宫成为弃子都是战云界凤座的错。”古陵逝烟越想越恨,他的指尖轻抚过盒子里的冰璞,顿感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意。“战云界和冰楼关系不错,要先对付战云界,我不如答应玄冥氏和他在一起,稳住他。”
清晨的空气清新且沁人心脾,庭院里的花开得艳丽,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西宫吊影站在冷窗功名外,一个阉侍给他呈上手帕和一封信。
西宫吊影拿起手帕擦手,他素来有洁癖。他打开信看了看,低喃道:“千宫……不知道师尊打算怎么做。”
安静无声的冷窗功名内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已改名痕千古,不再是千宫,他做什么事都和烟都没关系。”
西宫吊影应道:“吊影谨记师尊的话。”
前些日子已经邀了东皇在这天前来做客,冰楼血案的幕后主使确实是东皇和古陵逝烟,事已至此,古陵逝烟要接近玄冥氏,便打算和东皇撇清合作关系。即使玄冥氏现在还在烟都也没有事,玄冥氏还没来冷窗功名,等会在这里接待东皇也不怕被玄冥氏撞见,古陵逝烟对时间拿捏得很准。
东皇还没到,古陵逝烟也不着急,把帽子和装着冰璞的盒子搁在案几的角落上,香炉里依旧升起袅袅熏香。在案几中央铺一张宣纸,羊毫笔沾上墨水,边落笔边吟道:“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需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陵字最后一笔还没写完,便听到一个粗犷浑厚的声音打断古陵逝烟吟诗:“大宗师,你还真有雅兴,马上就要东窗事发了,你还能这样的悠闲。”
古陵逝烟目不斜视,好似不被打扰,手中的笔平稳的收了最后一捺,悠然的顺口问道:“东窗事发?但是不知道是说什么事情呢。”
来者东皇满头银色的长发,留着长须,面容刚毅,有些沧桑的痕迹昭示着他已不再年轻,东皇对古陵逝烟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有点烦恼,但他还是很好气的说:“就是当年的冰楼血案,你……”
“东皇,请你说话小心点。”古陵逝烟扬手打断了东皇的话,“烟都从来不知道什么血案。”
“你!”东皇有些气急,皱了皱眉头。“你忘了痕千古吗?”
“痕千古和冰楼毫无关系,追杀玄冥氏三弟百里冰泓的人是别人,不是痕千古。再说,痕千古已经不是烟都的人,他在外面做什么事都和烟都扯不上关系。”古陵逝烟云淡风轻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东皇更是有些恼火,盯着闭着的纸门,白天没有点灯,看不到映在门上影子,两人就隔着门说话,看来古陵逝烟这次还懒得见他了,态度很明显,他有些明知故问道:“哦!你表现得如这么事不关己,看来这次邀我过来,是成心要和本尊撇清关系咯?”
古陵逝烟指背轻抚过搁在案几上的帽子,也不怕和东皇谈话时间被玄冥氏赶上,依旧淡定道:“我不如这么跟你说,无论痕千古做了什么事情,追究到底,也只能查到你东皇为止,烟都从未没用参与过。何况,痕千古与烟都没有藕断丝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