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毫无犹豫,晓星尘对准薛洋胯间就是一脚踹出。
薛洋顿时失声惨叫,捂着下体跳开,疼得满屋子乱转。
“臭道士,”他急怒攻心,疼得只抽气,朝晓星尘低吼道,“都被你一脚踹软了!如果以后留下心理阴影,次次都软,我看你想要鱼水之欢时怎么办。”
晓星尘气息不稳,只沉默着用牙齿去咬开手腕上的束缚,神态颇为别扭。
难为薛洋疼得不行,还要一边捂着钻心疼痛的下体,一边摇摇晃晃坚持去压倒晓星尘。
晓星尘又是一脚踹出,不过不知想到什么话,显然只是虚张声势,是十分花架子而软弱无力的一脚。
薛洋可歌可泣,疼成这样,犹哆哆嗦嗦握住晓星尘的脚踝,试图将狼狈单腿蹦着的道侣拉到床上,把他继续办了。
晓星尘无助地挣扎着,被薛洋再度压倒在轩窗上时,还在哆哆嗦嗦咬手腕上的布。薛洋疼得一抽一抽,说话也不住嘶嘶吸气,断断续续道:“别咬了,我打的死结,你口舌功夫那么差,怎么咬得开。”
晓星尘略微偏头想了想,便把手递上去,道:“你口舌功夫好,你咬开。”
薛洋哼道:“就不给你解开,解开便跑了,跑去和别人不清不楚。”
晓星尘面色沉静,定了定,又抬腿朝薛洋胯间踢出。薛洋翻身闪开,道:“你这是什么路子,一发脾气就要废夫君命根,对得起你明月清风的名头吗?”
晓星尘对薛洋不予理睬,哼哧哼哧又开始咬自己手腕上的布。
薛洋撑头欣赏了一会晓星尘的口舌之劳,忽而道:“我想自己大概是无药可救了,就连你拒绝我的求欢、咬布条的样子,我也觉得很好看。”
晓星尘稍微停了停,又去咬。
“是真的,道长。”薛洋道:“从义城开始,我就发现,无论是什么样的道长,都很好看,我可以一直看下去。”
晓星尘实在咬不下去,把双手递到薛洋面前,偏过头,轻声细语道:“帮我弄开。”
薛洋看着晓星尘长发间露出的红色耳朵,微微一笑,单手接着晓星尘的手,并不去解死结,反问道:“道长,你帮我补衣服的针线中,可有红色的?”
在义庄,晓星尘帮薛洋包扎伤口、做饭、买菜、修门,还帮薛洋洗衣服、补衣服。如今他们有钱有势得很,可薛洋但凡衣衫不慎挂破了,就心头一阵兴奋,总要穿回栖鹤院让晓星尘补,反正晓星尘也不会拒绝他。
他就是很享受晓星尘围着他团团转、垂头专注而温柔地,帮他做细碎又俗气的家务的感觉。
晓星尘道:“有的。你有几条发带是红色的,所以我总备着。”
薛洋凑于晓星尘面前道:“道长消气了呀,都开始好好答我话了。”
晓星尘将双手从薛洋手中猛然扯出来。
却在听见薛洋翻箱倒柜时,终究忍不住开口道:“你要记得放回原处,不然可就乱套了。”
“应该够长了。”他听见薛洋这么说,又低声骂道,“下脚真重,疼。”
他还在黑暗中凝神倾听,忽而薛洋又压回他身上,勾起他左手小指,随后他感觉到一根细细的线缠绕上自己这根指头。
这根线在沉默中无休止地缠着自己小指,一圈又一圈,几乎把整根指头都包裹住。晓星尘顺着这根细线摸过去,摸到了薛洋左手的小指,薛洋正拿着线的那头,一圈圈认真绕上自己的手指。
晓星尘感觉自己心尖颤动,温柔得就像一只蝴蝶落在微波粼粼的湖面。
薛洋将红线紧紧绑住两人手指,绕满了羁绊,系上死结,确定足够牢固后,才满意道:“这下总不会断了。”
“是不是我小指不断,”他控诉道,“你就会先遇见我,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晓星尘满心都是那只微微颤翅的蝶,柔声许诺道:“以后只有你了。”
薛洋闭目,觉得又甜蜜又心酸。
人如何抹去过去。自己恨过一个人,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不后悔屠他满门。那如果……是喜爱过一个人呢?
道长不遇见那家伙就好了。
“现在可以解开了。”薛洋搂着晓星尘,低头一张口,虎牙锋利,微微使劲一咬,便娴熟地割开了布条。他整个人趴在晓星尘身上,气若游丝道:“道长,你别动,让我歇歇,我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