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是个好孩子,到时候兄哥可要记得把他让给我玩一玩。”
听见这样的言论,棘岛玄觉不由感到一阵头痛,他暗想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妹妹疼爱太过了,正想要以一个瞪视摆出兄长的威严,却在看见小妹笑弯了的眉眼时瞬间作罢,暗想他公务繁忙,日后只怕不能时时照看年幼的弟子,让小妹帮他照顾元别一二也好。
“兄哥离开棘岛多年,也不曾想过把我带到这王岛上长长见识,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我这在棘岛上的小妹了?”符应女问道,她心里其实有点心虚,在碎岛上女子不能有名姓除非是得到王的封号,但不久前她私自给自己取了“符应”这个名字,想到神通广大的兄长,她不由担心这一次他修书让她来王岛是不是要亲自教训她一顿。她并不觉得棘岛玄觉会伤害她,但是……比起被打被关她更不喜欢被人唠唠叨叨几十个时辰啊!
好在棘岛玄觉目前还并不知道小妹胆大包天私取名号的事情,他在安顿好衡岛公子后,便急匆匆地带着符应女从一条隐蔽的通道进入了王树殿,一路上还不忘告诫她做事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乱说话得罪王。
“哎?哪得罪长老们就是可以的吗?”符应女开玩笑道。
棘岛玄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心累过后说道:“你若真能把他们得罪了,那才真是你的本事。”
“哎哎哎哎哎?兄哥你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吗?你这是在鼓励我乱说话吗?”
符应女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王树殿里,王树依旧,然而树下却有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石像,符应女初时还在对这栩栩如生的鬼斧神工啧啧惊叹,没过多久便发现了其中怪异,不确定地问道:“兄哥,看着这些石头我怎么怵得慌啊,我们不要在这里呆着了,还是快去找别人吧。”
“他们就是这王树殿中的所有人了,他们被一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变作了石像。”回应符应女的不是别人,正是碎岛雅狄王,他已经等待多时了,“你便是摄论太宫的小妹吧,听闻你有一身的好医术,如今正是你为碎岛出力的时机。”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符应女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雅狄王的意思理清楚,她很遗憾地发现自己对这份工作并不是很热衷,原因大概在于她想要让王树殿那些带领碎岛风气的长老们吃苦头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过鉴于她的大哥还在雅狄王手下当差,符应女还是拿出毕生演技、把一身节操全塞进小黑屋,学着大哥的标准忠臣表情郑重宣誓说自己一定全力以赴,用尽一切办法把碎岛长老们变回原来的样子。
雅狄王满意地离开了,他的身影一消失,符应女便立刻恢复了那懒懒散散的样子,她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建议道:“兄哥,这如果真是毒的话可要好好做一下试验,我能不能从石像上凿一块石头下来研究啊?我看那个图悉长老的石像就很不错嘛,而且他年纪那么大,说不定石头也比较脆,好凿!哎呦!”摸了摸额头上被兄长弹出的红印,符应女不满地撇了撇嘴,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会乱来的。对了兄哥,王说做这件事的是一个女人,她是碎岛人吗?”
“应该不是。”棘岛玄觉说道,“她身怀异术,又对碎岛风俗一无所知,应当是误入碎岛的外邦之人。”
“哎,这样吗?”符应女不置可否,说道,“也有可能是她装的呢,说不定她以前是一个饱受碎岛男子欺凌的可怜女子,后来不知何故有了奇遇,所以带着一身神通改头换面来报复主导鄙女舆论的王树殿?”
“胡言乱语。”棘岛玄觉冷下脸,严厉道,“这种话以后绝不可再说了。”
符应女“嘿嘿”笑了两下,拉着棘岛玄觉的手一阵撒娇,见他消气后才将他赶了出去,说是要一个人专心研究此怪病。
临走之前,对小妹一百二十个不放心的棘岛玄觉不忘叮嘱道:“那女子虽说性情尚可,但亦有诸多怪异之处,行事目的难以捉摸。你这几日呆在王树殿不要出去,以免撞上她。”
“那她要是来了王树殿怎么办?大哥你懂的,这种喜欢把人变石头的说不定时不时就要回来看看艺术成果呀嘻嘻。”
“……能避则避,绝对不准主动凑上去!”棘岛玄觉很想骂一句“嘻什么嘻”,但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是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王为了稳住她装作相信她愿意复原王树殿众人,若是被她知晓王另寻途径解决此事,只怕会激怒她采取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