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将赤浪小子收为义曾孙如何?”紫宫彤麟建议道,“我保证,别的不敢说,方才所提到的绝学定然倾囊相授。”
惠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认个义祖母而已,在这江湖中委实不算什么。她同赤浪耳语了几句,赤浪便乖觉地行了礼,在简单的仪式过后正式成了紫宫家的义子。茶喝得差不多了,惠王一行人告退去休息,紫宫秋棠不久也被夫君劝去休息了,厅堂之中只留下紫宫远。他踌躇地站在厅中,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近紫宫彤麟,困扰地问道:“祖母,这孩子有什么特殊之处,您竟这样念念。”
“这孩子没什么特殊的。”紫宫彤麟答道,“可这位阿惠姑娘可是特殊得很呢,如此根基,举世罕见,没有遇见倒也无妨,若是遇见了,紫宫家又如何能够放过这个结交的机会呢?不然,等我百年之后……”
瞧见紫宫彤麟担忧、失落的目光,紫宫远不敢追问,行礼后便退下了。
而另一边,玄宝也在同惠王讨论着他们来到苦境后正式接触的第一户人家。
“这家人显然别有盘算,我们何必顺着他们的心意来?”玄宝冷笑着说道,“什么义曾孙,他们也配吗?”
“不要这般自负。”惠王肃然提醒道,“别忘记,他们可算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如今我们不确定的不过是对于苦境而言这条地头蛇有多大而已,与他们打好交道对我们可没有坏处。”
玄宝冷哼一声,似乎对此言并不赞同。然而,良久之后,他还是松口说道:“罢了,如果我们想要在苦境组建势力,他们倒还算是有些价值。”
惠王见他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百年而已。”她宽慰道,“我只答应让赤浪做这位太君的义曾孙,可没答应让他当那位紫宫远少主的义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当紫宫彤麟逝世之后,她便再不承认与紫宫家的交情了。这种话听上去实在是有些轻狂了,在这江湖之中,几乎人人都想着与紫宫家攀上一些交情,如今竟有人在搭上了紫宫彤麟的交情后想着日后绝情的事。
然而事实上也容不得她不绝情,玄宝出生森狱,寿命远超苦境生灵;赤浪乃红潮与惠王旧时兵刃炼化而成,更是寿与天齐;至于惠王自己……何曾听说过天地灵器被岁月所苦的?她接近于永恒,且有信心能够千万年不堕尘埃,可谁又能保证紫宫家千秋万代的昌盛呢?谁又能保证紫宫家的所有后代都是紫宫彤麟这般的能人而不是一群碌碌无为之辈、不是一帮令人头痛的纨绔子弟们呢?
恩情偿完了,该断的交情便该断,不然谁又知道这交情会不会变成麻烦。
玄宝点了点头,对他而言这套理论很容易被接受,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提醒道,“就这样决定了,到时候你可别心软多管闲事。”
惠王爽快地点了点头。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你有什么打算?”玄宝问道。
“自然是去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攒足名声。”惠王说道,“也不知这苦境有什么旁人难以得手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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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兄苦战鬼王棺、力挫灭境邪灵阴谋的事迹我已经听说了,当真是英雄之举也。”
听闻堕神阙来访,朝玉京立刻快步来迎,言语之间尽是欢喜之情,他也不问堕神阙为何要取个郁琴生的名号便顺着称他为“郁兄”,毕竟行走江湖取个化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郁兄这般壮举,想必已经打动郁兄心上人的心了吧。”
堕神阙闻言顿时面露忧色,他轻叹一声,微微摇头,这反应令朝玉京面露尴尬之色,他渐渐收起了脸上的喜意,担忧地说道:“这……莫非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别的误会?”
“我曾委婉地以此事请教素还真,他却只回了我一个‘缘’字,如此看来,这是强求不得的。”堕神阙说道。
“郁兄不必太过挂怀,素还真虽然智计过人,但论起感情一事,只怕他自己也是看不分明,他给的意见也不必尽信。”朝玉京说道,“依愚弟拙见,在感情上,还是需要更主动一些。”
堕神阙复摇了摇头说道:“素还真与风采铃之间历经风霜,他的话总是有些道理的。不说我的这些私事了,你可曾听说过武道外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