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王不担心这位……”疏楼龙宿晃了晃手里的包裹,“流窜出来作恶吗?”
“他迫不及待地想形神俱灭,我又何必拦阻着他?”晦王不以为意地冷冷说道,“不过龙首还是小心为好。”
“多谢晦王挂心。”疏楼龙宿笑道,“不过为了南溟着想,吾还是今夜便离开吧。”
“多谢好意。”晦王没有多挽留,她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里。她离开这小院没多久,便看见了等候在外的寂寞侯,脚步微微一顿,稍稍调整方向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是打算回你的住处,还是继续在宫里处理政务?”
寂寞侯轻摇羽扇,微微笑道:“只是想同晦王一路同行罢了。”
“正合我意。”晦王亦露出笑颜,而后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满心的疲惫都赶出去一般,“今夜月色甚好,谁说只有嗜血者才能享受这样的夜晚,我们去湖边走走,那座九曲桥造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寂寞侯说道,“有若叶央措监工,自然是半点差错也无。”
晦王点了点头,附和道:“央措对待这类工作向来认真。”
“他际遇坎坷,或许也只有在全身心投入公事的时候才能忘记那些他不想记住的,自然会尽心尽力。”寂寞侯说道,“对此人,晦王还不可掉以轻心。”
“我晓得的。”晦王无奈笑道,她忽然又想到了仍旧被埋在土下的小岁,虽然知道她无碍,但想到白泽的消极怠工还是感到有些上火。她想要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另一件麻烦事又窜入她的脑海,“丞相,邪兵卫之事……当真没有问题吗?”
“这百年来,号称能毁天灭地、生灵灭绝的力量多的是,您闭关期间出现的魔佛能算一个,若是您哪位魔城的朋友有心要作恶,我想或许也能算一个……哦,还有赤浪公子,毁灭天地有难度,但生灵灭绝他还是可以挑战一下的。”
这当然算是个玩笑,晦王感到心里的担忧稍稍消散了一些,自我宽慰道:“也是,大不了就是我伤筋动骨几天罢了。”
“哪轮得到您呢?”寂寞侯皱眉道,“这是佛门的事,就算佛门解决不了,不是还有能者多劳的素贤人吗?”
晦王想说若是素还真真的管了这件事,那玄宝和赤浪可能也清闲不了,但她想了想寂寞侯因为素还真而喋喋不休、大动肝火的模样,还是觉得不要让他为了这些小事掉发的好。
“既然不必担忧,那么也不用再说这些了。”晦王说道,“我听说茶仙又……”
“他出了上次那本无礼之作的第二部。”寂寞侯冷笑着说道,“听说他凭此大赚了一笔。”
“你需不需要我下令……”
“南溟以平等宽容为旗号,自然不能让别人因这种言论而获罪。毕竟严格地说起来,他并不是在诽谤君王大臣,影射之说只是他人的揣测之言罢了。”寂寞侯说道。
晦王想他果然真的想过用诽谤之罪把茶仙扔大牢里。
“请陛下不必忧虑,臣已经有了解决此事的策略。”寂寞侯接着说道,“比起这个,尚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过问晦王陛下的意见。”
他这般郑重的态度让晦王愣了愣,她好奇地查探了一番寂寞侯的想法,差点被他的问题吓出一身冷汗。
“因茶仙之书,百姓群臣人心浮动,纷纷对南溟阴阳调和之气、龙凤和谐之理议论纷纷。为安抚民心,敢问晦王,您何时有立后的打算?”寂寞侯问道,“还有您打算立男子还是女子?”
他还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不过是为了南溟的形象着想、让那些满心俗念的百姓臣子安心罢了,您若是对情爱没有兴趣,大婚后臣自然会将那人安顿控制好。”
晦王:……
她开始认真思考能不能建议寂寞侯考虑一下南溟公子玄宝的个人问题,这应该也能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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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与邪影谈论圣踪阴谋的玄宝忽然后背一阵发凉,不由地抖了一抖,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邪影皱眉问道。
武功高深之人的感知与常人有异,境界越接近先天的越是如此,可以将之理解为某种与天地之间的联系随着对道的感悟而不断加深产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