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人,奴才来吧。”罗怀秋怕锦衣卫起疑,赶紧装模作样地上前替锦衣卫解扣子。
“诶,不对啊……”锦衣卫忽然抓住罗怀秋的手,紧紧盯着罗怀秋,“你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潜入
罗怀秋觉得心跳骤然停止,手脚冰凉。罗怀秋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不拨开锦衣卫的手,傻呵呵地笑了一下,“奴才这张脸普通,是有好多人说奴才长得眼熟。”
锦衣卫送来罗怀秋的手,任由罗怀秋替他解扣子,但仍旧紧盯着罗怀秋,自言自语地道:“是眼熟。唉,到底像谁呢?怎么我就想不起来……”
罗怀秋松了口气,解开了圆领扣子,锦衣卫曳撒的上半身就敞了开来,罗怀秋刚要将他的曳撒脱下来,锦衣卫却挡住了她的手。
“我想起来了!你长得和忠阙那小子真是一模一样!”锦衣卫“啪”地拍了罗怀秋的手背一下,罗怀秋吓了一大跳,吓得浑身一哆嗦,慌乱间指甲就勾破了锦衣卫的中衣。
锦衣卫捏住罗怀秋的手,罗怀秋心中觉得不妙,赶紧想将手抽回来,那锦衣卫却手下加了力,另一只手将罗怀秋的一根根手指摊开,“你这指甲够锋利的啊。”
罗怀秋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地说:“大人饶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是有心要弄坏大人的衣服的,大人饶命。”
锦衣卫仍然拉着罗怀秋的手,眯起眼睛,“你一个小黄门,怎么会留这么长的指甲,这手够娇嫩的啊。”
罗怀秋一些慌乱,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奴才、奴才新进宫不久,奴才是家里犯了事儿才被充入宫,奴才家中原也是官宦……”
罗怀秋瞎扯到一半,喉头处忽然一紧,那锦衣卫竟然伸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别装了,新进宫的小黄门被蹉跎得最惨,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手。况且寻常宫人见着我们都是叫将军的,你装也装的像一点,一口一个‘大人’不是摆明了露馅。说吧,你是谁派来的人?原来伺候我的小德旺呢,被你弄哪儿去了?”
罗怀秋跪在地上被锦衣卫掐着脖子几乎喘不过气,一筹莫展。她想起刚刚这锦衣卫说她长得像“忠阙那小子”,听这口气与罗怀夏很是相熟。罗怀秋咬咬牙,只能赌一把。
“请将、将军看在家兄罗忠阙的面子上手、手下留情……”罗怀秋断断续续地求饶。
锦衣卫听到“罗忠阙”三个字手下果真松了松,罗怀秋趁此间隙赶紧用力挣脱出来,撑着膝盖拼命咳嗽。
锦衣卫回过神来,有些羞恼,立即迅速地将罗怀秋双手反剪在背后,“你这小黄门胆子挺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别乱打忠阙的幌子。”
罗怀秋被他拧得肩膀火辣辣地疼,咬牙切齿地答道:“我是罗怀夏的胞妹!我兄长是定国公世子,锦衣卫北镇抚司三卫总旗。罗怀夏字忠阙,乳名裕嘉。请……嘶……请将军手下留情!”
锦衣卫皱了皱眉,按着罗怀秋肩膀的手下力道分毫未减,喃喃道:“喔,原来忠阙乳名叫裕嘉啊。”
罗怀秋听了要吐血,“将军,您现在信我了吗?可以劳烦您松松手吗?”
锦衣卫上上下下打量了罗怀秋一遍,“瞧着和忠阙长得还真像。”锦衣卫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罗怀秋,“你若真是忠阙的胞妹,怎么会这个时候在宫里,还打扮成小黄门的样子?”
罗怀秋脱离了锦衣卫的辖制,微弯着身子揉着自己的肩膀,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锦衣卫站位十分巧妙,不仅挡住了房间门口,而且无论罗怀秋怎么躲,都在他一步可以扣住的距离内。
罗怀秋叹了口气,感受着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努力酝酿着泪意,声音哽咽地说:“将军是家兄的朋友吧?将军也应当知道,家兄已经三天未见踪影了。家母去问过锦衣卫指挥使江大人,连江大人都不知家兄去处。家母今日得来消息,说是家兄被扣在了宫里,小女便铤而走险想混入宫中寻找家兄。”
锦衣卫盯着罗怀秋看了一会儿,说:“你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编出来的,太奇怪了吧。”
罗怀秋苦笑,她的话还真的几乎都是真的,奈何谁也想不到一向与罗家亲近的太子殿下会想要加害于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