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是想给顾家打上叶家的印记,何必请她来,直接请顾五爷来岂不是更好?”
叶限忍不住笑了,“斯逸你这是抬杠呢。”叶限把玩着罗怀秋落在胸前的长发,说道,“你上回说陈九衡要娶续弦,还真被你说中了。”
罗怀秋呼吸都滞了滞,也不管叶限的手悄声无息地探到了她衣襟里,急急地问道:“所以陈大人是要娶顾锦朝做续弦?”
叶限赞许地看了罗怀秋一眼,“不错,这回反应挺快。”
“你……”罗怀秋盯着叶限,回忆着他刚刚说的话,脑子飞快地转着,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是和陈大人结盟了?”
叶限点了点头,手下力道不小心重了些,罗怀秋忍不住轻声叫了一下,脸红着拍开叶限的手,“别乱动。”叶限怕自己真把罗怀秋弄疼了,还来回抚弄了一下,想替她揉揉,罗怀秋被他搞得又痒又麻,眼睛里雾水都出来了,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那、那你让顾二小姐来长兴侯府,岂不是让张居廉知道你和陈大人结盟了?那不会激怒了他吗?”
叶限看着罗怀秋粉面含春,水波荡漾的杏眼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自觉地愣了会儿神。过了会儿叶限才答道:“本就是为了激怒张居廉才这么做的。以张居廉的性子,肯定无法忍受陈九衡‘背叛’他,在知道我与陈九衡联手对付他后必然会清算陈九衡,当他将精力都放到剪除陈九衡羽翼时,有些事情他可能就无暇顾及了。”
罗怀秋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想声东击西?既然站在台前的是你和陈大人,那幕后之人是谁?”
叶限已经为这些庙堂之争忙活了一整天了,此时此刻实在没有兴致再与罗怀秋分析这些事情,含含糊糊地说道:“自然是可靠之人。”言罢叶限低头就开始纠缠罗怀秋的唇舌。
罗怀秋还想问个清楚,但叶限疲惫的声音却让她心软,“斯逸,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吧,这些烦心事儿你多知道了也没意思。”
罗怀秋伸手抚摸着叶限的黑发,任由他索取。但当叶限开始解她亵衣上的系带时罗怀秋赶紧抓住叶限的手,“你不说累了吗,那咱们就回去睡觉吧……”
叶限手下动作顿了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重新替罗怀秋穿好衣服,吻了吻她的手指,浅浅笑了一下,“斯逸你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些东西要处理,一会儿我就回来。”
罗怀秋从叶限腿上下来,看着他一向潋滟的柳叶眼里竟添上了一些血丝,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好的,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过来,别弄得太迟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左右有陈大人和你一起,有些事情大不了推给他做。”
叶限被罗怀秋逗乐了,挑了挑眉毛,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怎么,你觉得陈九衡比我高?”
叶限其实个子很高,就是身量偏瘦了些,不怎么显个儿,风姿绰约之余却嫌两分单薄。罗怀秋瞪了他一眼,“要处理事情就赶快,哪里来这么多无聊话。快点做完了回来睡觉。”
叶限含笑着看罗怀秋出去,罗怀秋回身替他把隔扇门关好。待罗怀秋离开后,叶限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墨漆的长眉拧了起来,脸上不复先前的自在,重拿起小几上的文书看起来。
第二天一早寅时半罗怀秋醒来的时候,叶限破天荒地还没离开。叶限把罗怀秋紧紧地圈在怀里,尽管闭着眼睛,眉眼间仍藏不了那丝忧虑。罗怀秋看得心疼,轻轻抚平他蹙起的眉峰,不敢动身,怕吵醒了叶限。
大概又过了小半刻钟,叶限眼睫微微颤动,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斯逸,你醒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刚过寅时半。”罗怀秋小声答道,关切地看着叶限,“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叶限瞬间清醒了过来,松开罗怀秋,翻身从床上起来,“来不及了,老天,离朝会开始只有半个时辰不到。”叶限连叫知书进来服侍都顾不上,匆匆忙忙地抓了外衣就要往身上披。
罗怀秋从来没见过叶限这么慌乱过,好笑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连圆领袍都穿反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替叶限把衣服重脱下来,“你别急,越急越乱,坐马车到京城只要一刻钟。况且就你的位份,又不是左掖门一开你就有得进去,还不是得在外头站个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