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加班。妈妈回来了,但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仁王眨了眨眼,没来由想起白天落汤鸡一样来敲窗户的白狐狸。
晚饭时仁王妈妈看了一眼天色,意有所指道:“这雨明天应该就会停了。”
“挺可惜的,不是在开学的时候来台风。”仁王姐姐叹了口气,“我还想放台风假呢。”
“你再过半年就要联考了吧?还想着放假。”仁王说。
仁王姐姐斜了他一眼:“我任何时刻都想着放假。”
仁王妈妈的“预告”很准。当天晚上雨就越来越小了,而等到第二天仁王拉开窗帘,就发现天边隐约染上太阳的颜色。很淡,很快被云掩盖。
他开了窗,有些闷热的风吹进来。他伸出手,没感觉到雨滴。
他和柳生在同一时间约在同一个网球场。
练习开始没多久,仁王就发觉了柳生的变化。
他放开了自己的精神力,加了强度去试探。
他感觉到了弹性。
原本总是僵硬地反抗着的精神力试探着延展着,更灵活,也更温和了。
“你能控制精神力了?”仁王问。
柳生按了按太阳穴:“能。”
“但是很累。”仁王看了眼他的脸色,还有额角的汗,“头疼?”
“有一点。”柳生说完皱起眉,“太意向了。精神力的科学原理是什么?如果做开颅手术,精神力的活性能影响手术效果吗?还是能影响细胞活性?”
仁王:“……你可以在读了医科大学以后把这个作为课题。”
“那就太迟了。”柳生反射性道。
仁王:但首先,你得让别人接受精神力这个东西。
“事实上,精神力通俗的说法,是意志,也是意识。这本身是唯心的。”仁王说,“没有达到一定强度,仪器检查不出来。”
“……你试过?”
“没有。”仁王扶额,“但我举个例子。幸村。他的精神力够强了吧?去年住院的时候,他的检查报告和别人也是一样的啊。”
“可他恢复的特别快。”柳生顿了顿,“但你说的没错,这实际上是通俗意义上的‘意志力’。就像是事故发生后,求生欲强的人,生存的几率总是更大,恢复的也比那些心理上放弃了的人好很多。”
精神力的特训,消耗的是精力而不是体力。
至少柳生觉得,两个小时的练习下来,他脚步都是虚的。
这时候他再看面不改色不喘气的仁王,就难免觉得挫败。
总觉得他和仁王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他的网球……柳生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的是前一日仁王在两个黑衣人的挟持下迅速脱险,甚至用网球作为武器的场景。
要把网球练到那种程度,才可以吗?
柳生握了握球拍。
比赛推迟的第三天,天已经放晴了。中学联赛组委会的人趁着好天气赶快对场地进行检修。包括检查一下在八强赛时掉下来又装上去的灯,还有被打变形的铁丝网和观众席。
甚至观众席的后排还有干了的血迹,被雨浇了两天也没有完全消失。
组委会的人互相心有余悸地看了看。
那天下午,立海大网球部的社办又迎来了四人会议。
这是为了决定第二天的出赛名单。
当然,他们早就商量过一次,这次只是再做个确定。
“我想上单打三。”真田说,“形式很清楚了,手冢会在单打三。”
“哦?”幸村的笑容有些淡。
“八强时,他是单打二。半决赛,他是双打一。而这一次,他面对的对手是立海大,那他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单打三!”真田沉声道,“幸村,我需要和他打一场!”
幸村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无奈地哂道:“随你。”
给真田提供了数据资料的柳此时才开口:“单打三是真田的话,双打二,我和赤也怎么样?”
“等一下,参谋。我和柳生要上双打一的哟~”仁王举起手。
柳点了点头:“没错,你们是双打一。所以我才说我和赤也是双打二。”
“……那文太怎么办?”仁王迟疑地看了一眼柳,又侧过头去看幸村的表情,“单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