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个年轻英俊的医生。
因为白鸟是医生的原因,他轻而易举得给她安排了手术、病房,不问条件的救了她的命,本来他打算等她清醒了再联系她的家人,可她一开口全部是中文,医生护士都听不懂她的话,而她也听不懂日文,只能用英语交流,然而日本人的英文发音很奇怪,她每次都要听好久才能明白他们的意思,医院里面女护士嫌她麻烦不愿意伺候她,几乎所有人都说白鸟善心大发捡回了一个麻烦,她就这么在嘲笑讥讽警告窃窃私语里度过一天又一天,白鸟雅哉在的时候,她们才会殷勤的跑来照顾她,而等白鸟雅哉一走,就立马对她板起脸色当着她的面骂一些难听的话,处处给她脸色。
“还赖在医院不走,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吗?”
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人,还这么笨,说句话半天听不懂。”
“还交医药费,不缴费不给药!”
“你真当医院是救济所吗?”
“只知道给白鸟医生添麻烦。”
“……”
她发烧她们不理,她身上有伤碰不得冷水她们不会帮她擦身子,她手臂骨折抬不起重物她们不理……尽管她知道照顾她不是她们必尽的义务,她也没有给他们足够的钱让她们为她做这些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人情冷漠,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看清了世态炎凉,知道权势名利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就像现在,这些医生绝对不敢在迹部面前对她无理,也绝对不敢在她没医药费时擅自停掉她的药物,大爷他无论在哪里都享受着足够的特权,而他身边的人也很荣幸的能享受到与他相同的待遇。
迹部高大的身子立在医生的面前,面色严肃,剑眉蹙着,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说,那医生却不自觉的在他面前低下了头,态度恭敬:“景少放心,待会儿我们会带顾桑做一个全身检查。”转过头看着顾妃色笑容温和:“你感觉如何?吃了药之后胃还疼吗?”
顾妃色愣了一会儿,收回思绪,看了眼迹部又看向医生摇了摇头:“没那么疼了”。
事实上这种痛她已经习惯了,只要忍过去其实就没多大的事情了。
“你的嗓子不舒服?”他一句点出来要点。
迹部瞥了一眼顾妃色,思考了一会儿接过他的话道:“啊,她昨天哭了很久,又在地板上躺了一晚上,有些着凉嗓子哑了,多半是扁桃体发炎,给她开一点儿消炎药。”
“发炎了?”医生蹙了蹙眉头,走进床边对顾妃色说道,“张开嘴我看看。”
他凑近她仔细的看了看,扁桃体有些红肿的确是发炎了:“是有点儿发炎了,如果说哭了很久的话可能还会导致声带受损,我一会儿让护士去给你拿着药。”
说着在手上的病例单上写上了一些字,对着身后的护士道:“你去取药上来。”
护士接过药单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行事效率很高。
医生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合上病例单对迹部道:“景少,我一会儿还有一个手术可能不能带顾桑去检查了,呆会儿我让另一个医生过来带您,他应该快来了。”
迹部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倒了一杯水递给顾妃色。
顾妃色看着那杯水一直不敢伸手去接,原来大少爷他不是只会被别人伺候,大爷他也是会伺候人的。
“不要吗?不要本大爷要了……”说着他就要收回手,顾妃色连忙伸手抢了过来,谁说她不要的?小气鬼。
迹部笑着看着顾妃色喝水,他莫名的觉得顾妃色这个样子很好笑,那表情太滑稽了。
顾妃色抱着被子咕噜咕噜的喝水,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迹部眼神迷茫。她有什么好看的?
顾妃色把杯子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借以表达自己的不满顺便提醒提醒这个家伙不要再一直看着她了。
喝了水以后她的嗓子明显要好一些了,虽然还是操着一副难听的公鸭嗓子,不过至少听清楚是没问题的。
“全身检查就不用做了,我有坚持每个月做检查的习惯,虽然不是在这所医院(这家医院她是来不起的,收费太高了),不用浪费钱做全身检查了,而且这不是工伤我知道你不会出医药费的,就像上次一样,”顾妃色说的有几分哀怨,上次迹部克扣她工资的事她还没忘,而且在还了白鸟医药费之后她的确捉襟见肘了,虽然她嘴上逞强说自己还有余钱,可她账户里还有多少钱她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