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密室,老说吱吱乱叫,一只黑灰色的大老鼠看到他的身边有食物,立马朝他奔去。
食物在他的手边,老鼠踩在他的胸膛上,从他身上一跃而下,跳到他手边。老鼠警惕地左右打量了一下,感觉到身后在动,猛然逃跑,爪子刚迈出去,身子便被一只手抓住。
只见那双满是泥土的手捏住老鼠,老鼠的内脏都被捏坏,吱吱乱叫,迹部砂晔也不管他是否是脏,抓住老鼠一口咬了下去。
鲜血透过皮毛传过来,迹部砂晔喝干了那老鼠的血,却仍旧不过瘾,喉咙像是有一把火在灼伤,难受至极。
迹部砂晔将手中的老鼠扔了出去,不一会儿那老鼠的身边,便围满了苍蝇,没过多久乳白色的幼虫便开始向那老鼠的尸体进攻。
入夜,房间的门被打开,如水的月光洒进屋内,一道黑色的人影投了进来。
顾妃色身着一身黑色长裙站在门口,银色的月光洒在她身后,更透出些许冷清。
顾妃色并没有朝内屋走去,她只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迹部砂晔的所有丑态。
房间里的迹部砂晔早已经奄奄一息,仿佛已经对生命失去了所有的渴望,只露出一双银灰的眸子,了无生趣的盯着天花板。
“现在后悔吗?”顾妃色瞥着迹部砂晔,声音寡淡冷清,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
“……”迹部砂晔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翻了一个身,将背对着顾妃色,明显不想再理会她。
“看来以后是不需要再给你提供牲畜了。”说完,顾妃色变关上了大门。
彻底断了迹部砂晔的吃食。
忍足站在门背后,内心生不忍,向顾妃色求情:“都快二十天了,他已经知错了,折掉他的傲骨,并没有什么好处,迹部家族还需要他。”
“不需要,一切我来扛着。”名不正顺言不顺又如何?迹部砂晔一天不知悔改,她便关他一天,不是想要成为吸血鬼吗?就让他尝尝吸血鬼的苦楚,没有血液供给,没有血液锭剂,看他还能继续坚持多久。
顾妃色目不斜视,也没有等忍足,自顾自的前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资产转移,安抚股民,与橙茉乾较量,一件一件的事推在一起已经搅得她头晕脑胀。她本不想动用黄梨家的人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让黄梨家的属下,一一进入迹部集团,各自占据重要位置。
他们都是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人,每一个都各有本事,在各自的行业占据着顶峰的位置,公司交给他们她放心,至于迹部砂晔……
还需要替景吾再好好教教。
忍足跟在顾妃色身后,见顾妃色不听他说话,拽住顾妃色的胳膊,强迫她停下来:“你这样是行不通的,砂晔他从小就是倔脾气,你越是这样,他越是会反抗。”
顾妃色垂着头,拨开忍足的手,阴冷的面上有了些许动容:“再等一周,再过一周我放他出来。”
整整一周,迹部砂晔滴水未进,屋里能吃的东西都已经死完,成群的苍蝇在密室里飞舞,嗡嗡嗡的吵得人心烦意燥,地面上成群的苍蝇幼虫,糜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迹部砂晔茫然的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那一双眼睛苍然寡淡,原本那张扬灵动的眸色失去了最后一分颜色,空洞的宛如木偶。他的面色干枯蜡黄,原本俊朗的面庞凸起根根的青筋,肌肤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弹性,犹如一张皮贴在脸上,除了一副骨像再无其他。
如蛆附骨的疼痛他已经尝试到了,伤口一次次被撕裂,又一次次的愈合,每日每夜,周而复始,漫长孤寂没有尽头。
杀了我吧……
顾妃色,求求你……
杀了我吧……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顾妃色看着手里的表,当指针准确的指向十二点时,顾妃色打开了大门。
屋内苍蝇四处飞舞,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妃色一手捂着口鼻,扬手一挥地面的残骸、无数苍蝇、蛆虫如数化为灰烬,她踩着高跟鞋徐徐的走进,每走一步,裙摆都甩出一朵漂亮的大丽花,娇艳瑰丽。
听到那脚步声,迹部砂晔那空洞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光亮。
顾妃色走到他身边停下,他伸手去扯住顾妃色的裙摆,扬头祈求她,声音苍老而沙哑:“杀了我……杀了我……”
顾妃色淡漠的看着他,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兴,就连语气也是十分寡淡:“我不会让你死,你没资格死,迹部家的未来还需要你来守护,你要负责娶妻、生子,将你的孩子培养成足以撑起迹部家的人,那个时候你才有机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