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包围了他的双手,可般若连眼睛也不眨,笑眯眯地一把撕开了符纸。在符纸链断开的瞬间,一条赤金色的电流闪过,将般若自掌心至脸侧撕开了一道血口子。
看到这里,靠在树干上的食发鬼原本散漫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他皱起眉头,站直了身子:“不行,我得去说说他。不能让他这么瞎胡闹!”
烟烟罗悠然吐了一个眼圈,拿烟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傻呀?他这是在给那群讨厌的家伙一个下马威呢。你这个时候打断他,小心他下来撕了你!”
话音未落,台上的阴阳师就被般若一把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被按在地上的辻堂被般若的举动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惨白的脸上沾着般若手上流淌下来的鲜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反观般若,原本白皙的双手血肉模糊,清秀可人的脸被一道狰狞的伤口衬得有些骇人,再加上他愉悦不已的表情,活生生一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怎么不说话啊,辻堂大人?”般若轻轻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血液的粘腻感让瑟瑟发抖的阴阳师干脆闭上了眼睛。
见他这样,般若露出了有些孩子气的委屈表情:“辻堂先生不知道,那符纸烧得我可疼了。就像这样......”
清脆的“喀嚓”一声之后,响起了一声充满了痛苦的哀嚎。
——般若一脚踩断了阴阳师的手骨。
这个举动让大家都愣住了,有暴脾气的阴阳师站起身作势要冲上去,可被上首的阴阳头一抬手阻止了。
阴阳头依然是那副和蔼的笑模样,声音也不疾不徐的:“辻堂君并未示意比试结束,你们可莫要破坏规则。”
接下来要参加比试的一人提出了质疑:“规则说适可而止,不可伤及对手性命。可是这...”
“我瞧着也没伤人性命啊。”孔瑄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就是一只手罢了,离要命可还远着呢。你瞧瞧我们兔丸,伤成那样了还坚持来参加比试,他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那阴阳师还想说什么,般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只手,是赔给那只小兔子的。”
少年雌雄莫辨的声音像是一把温柔的尖刀,抵在了那些阴阳师的咽喉处,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嘴里的抱怨和不满。
般若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他这么做的缘由:“他断了两根肋骨,浑身上下近十处骨折,骨裂和瘀伤更是随处可见,我断你这一只手,想来不算过分吧。”
“喏,我就说他没疯吧。”烟烟罗笑着撞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肩:“这小子可聪明着呢!”
“是是是,就我蠢!就我蠢行了吧!”食发鬼翻了个白眼,气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嘴里还不忘嘟囔着:“好心当作驴肝肺!”
烟烟罗瞥了一眼自家的傻弟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就长点心吧,对面那几个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仔细些,别给他们算计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食发鬼有些不耐烦的咂了一下烟嘴,白了自家姐姐一眼:“你还是多小心你对上的那个家伙吧。”
他盯着对面一个干瘦得像是枯树精一样的家伙,眯起了眼睛:“那个老头子,看起来不简单。”
那干瘦干瘦的老头子在发现食发鬼盯着他的目光时,不仅没有躲闪,还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只是眼睛里暗藏的恶意让黑发的家伙忍不住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极轻蔑的笑来:“什么嘛...这么垃圾的演技也好意思拿到我眼前丢人现眼?这是看不起谁啊......”
这边的食发鬼还在闹着脾气,台上的般若已经又废了那个阴阳师一双腿了。
那名唤辻堂的阴阳师最开始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碍于颜面不愿意主动认输。这下倒好,瞧着这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别说认输了,喘气都费力。
晴明见状,主动询问道:“不知辻堂君还要继续吗?”
台上的男人极艰难地抬起唯一完好的那只手的食指,轻轻动了动。
晴明有些为难地左右看了看。
阴阳头还是那个笑模样,朝着孔瑄点点头:“依老夫看,辻堂君应该是认输了。”
“既然这样...”孔瑄看了一眼台上表情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的般若,从善如流的点点头:“那便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