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一下子跌至冰点。
“啧。”在门口倚墙守着的夜叉听见了房间里的对话,不甘地握住了□□:“忽然有点技痒了——喂,我说那边的狐狸,和本大爷战一场如何?”
妖狐自然是不怕面前这个手下败将的,他合上了扇面,朝着那个嚣张的家伙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也好,这一封战书,小生接下了。请!”语毕,便瞧也不瞧夜叉一眼,径自向空地去了。
“哼,虚伪的家伙。”夜叉一挥□□,挑起了一朵浪花,便随着摇晃着尾巴的狐狸去了空地。
———————————————————————————————————————
打破屋内尴尬气氛的是连,他叹了口气:“比丘尼单枪匹马杀过去是我同意的,也不能怪她一个人。不过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不是自我批评自我检讨,而是要先搞清楚一件事——那个家伙为什么要在这里制造出一个龙卷风呢?”
“肯定是安倍晴明惹的祸。”般若毫不犹豫地就把目标锁定在搞事达人身上了,嫌弃的表情孔瑄即使看不到也能脑补出来:“除了他,我们身边不会有人招惹到那种大妖怪——我有预感,那个大妖怪是来找晴明麻烦的,我们只是被波及的无辜人罢了。”
‘说到晴明…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被捂住双眼的孔瑄歪了歪头,嘴唇上下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好像还挺重要的…是什么呢……’
“别想那么多啦,连让食发鬼姐弟过去帮忙了,晴明那个祸害可是能活一千年的!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读懂她口型的般若知道她担心还在外面处理麻烦的晴明一行人,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有我和连在呢,你就放心吧!”
孔瑄听了之后唇角弯了起来,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眼上覆着的温润感渐渐消失,孔瑄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温婉的女子。
她膝盖以下和画卷融为一体,穿着长及大腿中部的白色丝袜,下半身衣服的式样有些像旗袍,只不过两边的开衩都到了腰间。与众不同的是衣服的袖摆,做成了画卷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特别。她衣服的领子开得有些低,却不显得浪荡和轻佻,反倒有一股雅致的味道。领边缀着些细碎的花朵,别有一番意趣。有意思的是她周身那些飞舞的鸟儿,在画卷和现实中来回穿梭着,活泼极了。
孔瑄越看越觉得她眼熟,细细一想才恍然——这不是上次琴师视如珍宝,捧回来挂在茶室的美人画卷吗?!
她下意识地望向琴师,想求得一个答案。
琴师平素里冷冰冰的脸此刻拉的老长,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闭嘴!我现在心情很差,没功夫搭理你。’
见孔瑄望过来的他依旧沉着脸不说话,还顺着她的视线狠狠瞪了她一眼。孔瑄无奈,只能在面前的画卷美人身上找突破口。
还没等她出个声响,琴师就凉凉地刺了她一句:“莫问了,她发不出声的。”
孔瑄还没出口的话被他这么一堵,只能强行咽了回去,噎得她不轻。
画卷美人见孔瑄被琴师一句话气得翻了个白眼,捂着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温柔可人,让人移不开眼。
她扯了扯琴师的袖摆,望向他的眼睛。
“怎的?”琴师顺着她的动作望向她,表情依然没有和缓。二人对望半晌之后他才开了腔,语气却已经柔和了一些,可还是冷得不像话:“我暂时不想和她说话。”
他瞥了一眼孔瑄,又好像在躲着她的视线一般倏忽移开,一拂袖转身便走:“失礼了,我先行一步。”
画卷美人目送他远去之后,摇摇头笑了,她缓慢地用口型和孔瑄沟通:‘他既担心你,又气恼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你,在自己和自己生闷气呢。’
‘我知道的。’孔瑄读懂了她的意思,笑嘻嘻地用口型和她对话。孔瑄忍不住心里的促狭,调侃了琴师一句:‘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叫做‘恼羞成怒’哈哈哈!我不跟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