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故人长绝_作者:何惜一行书(124)

2018-09-12 何惜一行书

  两个人拥抱着,可能是心跳在彼此之间鼓动太甚,也可能是明楼打在阿诚耳廓的鼻息太温热,再或者是几千年来所有爱情都会有的那么点儿旖旎的原因,阿诚感到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来自于男人间了然于心的糗事。

  他向后挪了挪,从明楼的身上坐起来。

  明楼在上车前刚经历了场期待已久的“亲自动手”,虽然没受伤,却也十分疲惫。他眯着眼享受爱抚,刚有了点困意,怀中人就猛地抽离开去。他不满的“唔”了声,看着阿诚,是询问的意思,目光在阿诚脸上流转,嘴微微撇着,带着些不愉快。

  还有点慵懒和性感。

  哦,我的天。

  男人在情动的时候最爱胡思乱想兼自作多情,阿诚在心里自我摒弃。他僵硬的笑了笑,转身往车窗边挪了挪,手在身前虚放着,这个动作不属于阿诚的习惯,它显得突兀而怪异。

  “怎么了?”

  明楼最担心的还是阿诚的身体状况,他从重逢的思维失控中跳脱出来,这才细细打量阿诚的穿着——车厢里很温暖,车外也是春天,可阿诚还是披着大衣,棕绿色的呢绒面暖和厚重。不知道是衣服大,还是阿诚瘦了,显得不是很合适,领子遮盖住了那截时刻都昂着的颈子。

  历来在冬天都是一件风衣来去的阿诚,他现在怕冷。

  这让明楼难过。他向前探身去看,嗓音低哑,带着点沙,像是酥皮外的那层糖霜:

  “遮掩什么,伤是可以耽......”

  糖霜上浇了香槟,激烈的气泡沸腾着。

  明楼眨了眨眼睛,话音戛然而止,他皱着眉探究的端详这个部位,又去看阿诚,嘴角悠悠勾起笑纹来,点点头:

  “这倒也是个不能耽搁的问题。”

  这个时候的窗外风景尤为吸引阿诚,他不去接明楼的话茬,只等着自己那里的热情消散。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前段时间两个人相望不相及,后来又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而今天又这样突然的尘埃落定,太多的情绪让他难以自控,恋人的相拥也让人情难自已。

  从明楼的角度只看到阿诚泛红的耳朵尖儿,在大衣的衬托下遮遮掩掩的撩人遐思。可能是阿诚的尴尬境地感染了明楼,这位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先生也犹豫起来,呆了半晌,问:

  “好些了吗?”

  阿诚茫然的盯了会儿窗外飞掠的树影,噗嗤一声乐了,转过脸来瞪明楼,话音里带着懊恼和窘迫,但又还是笑着:

  “哎,你别问啊......”

  明楼也瞪眼睛,气焰更盛,仿佛把自己多年来压着箱底的骄傲都抖了出来:

  “这有什么?小时候都是谁给你洗澡的?”

  这人开始胡搅蛮缠了。阿诚知道明楼想要为自己做什么,他想要无限的贴近自己,抚慰自己,想要让自己好过。

  这个愣神的功夫,明楼的手触碰到了阿诚的掌心,两人的手指短暂的交缠,这只手就灵活的绕到了下面去,抚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隔着裤子的布料,阿诚都感到了明楼手心灼热的温度。他被这样的一烫,险些跳起来,忙去拽明楼的手腕:

  “不,别......一会儿鹤澜......”

  明楼不由分说,往前一倾身就吻住阿诚的唇,将阿诚絮絮叨叨的话吞进肚里去,手上也勤勉,一时间包厢里只有两个人情动的呼吸声。

  这也太不严肃了。

  阿诚模模糊糊的想。

  火车在冀北的土地上拉着长笛奔走,笨重的钢铁不在乎自己内里容纳的人们那些聚散和情爱,朝着既定的目的地驶去。

  阿诚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搭在眉眼间,看不见表情。呢绒大衣终是结束了使命,被随便的放在对面的座位上。

  灰格帕子的布料柔软,在手上来回的擦拭着,明楼嘴里哼着莫名的调子,擦完手还顺便擦了桌子,那里被鹤澜剥的橘子皮染上了点黄色。阿诚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水汽:

  “已经半个钟头了,鹤澜还没回来。”

  明楼点点头,看了看手表:

  “是久了点.....”

  他回头看了看阿诚,起身为他拿过衣服披盖在身上:

  “车上我观察过,很干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睡一觉吧,我会注意的。”

  阿诚笑起来,两个成年男人没什么好遮掩的,这个笑有点意味深长,他往下滑了滑,窝在座位的角落里,一句话说得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