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故人长绝_作者:何惜一行书(35)

2018-09-12 何惜一行书

  明台面上并不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到别的事情上去。但他每天路过,都要来看一眼。

  他知道再怎么看也没用,死了就是死了,活不过来。

  人生实难,死如之何。

  曼丽,原来难的人是我。

  (四)

  阿诚回来得非常晚。

  中央影院已经被戒严,今天五点以后宪兵队就开始上街上挨家挨户的搜索,他走不开。

  他以为明楼已经在东厢睡下了,就自己摸黑去前厅换衣服,刚进屋,就看见沙发上隐约窝着一个人,阿诚紧绷的神经还没松懈,脚步神经反射般的轻轻后跳了一步。

  “是我。”

  阿诚在他出声前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走过去拧亮了台灯:

  “大哥,怎么不去东厢睡?”

  明楼在灯亮的一瞬“啧”了一声,动静不大,但是阿诚心中一紧,明白他这是头痛了。

  明楼头痛的时候有点畏光,这个事情只有阿诚知道。不仅畏光,还怕吵,任何微小的刺激传进他的脑袋里都像子弹炸裂在神经上。

  阿诚旋即将灯按灭了。

  “懒得动,几点了?”明楼艰难的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见光没了,忙说道:“没关系。”

  “我看得见。”阿诚扶了他一下,放低了声音,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快三点了。”

  突然坐起来,头部血液的控流让明楼疼得咬牙,他缓了缓,发现不行,又重新躺了回去,拿被阿诚扶着的那只手推了推他:

  “我就在这睡了,你去休息吧。”

  阿诚不松手,明楼经常头痛,但是这样严重的程度却鲜少。他低下头细瞧明楼的脸色,不知是不是月光映照的关系,那脸色异常苍白,额角一层微微发亮的薄汗。

  “那怎么行,这里冷。”阿诚耐心的解释:“东厢炉子还热着,屋里也温度刚好,就几步路的事情。”

  明楼侧着身子,把阵痛的眼睛压在枕头上,并不吭声,也不动。

  他是真疼得厉害,神经剧烈的痛楚引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肠胃紊乱,他现在又想吐。阿诚在他耳边又劝了几句,说得什么听不太清,明知道得说点话回应阿诚,但明楼就是迟迟不愿张口,拖着。他现在觉得思考都会波动神经。

  他和疼痛做着斗争,模糊感觉到阿诚好像离开了,但不想睁眼去看,高高大大的人挨在沙发里,看着像禁锢在枷锁中的困兽。

  一双炽热的手掌贴到了明楼的太阳穴上,这温度顺着穴位冲击进大脑,那让人窒息的疼痛陡然一轻,明楼舒适的松出一口气。

  他睁开眼睛,看见阿诚正担忧的看着他:

  “这样好些吗?”

  那贴在额角的手温度迅速降了下来,阿诚把手缩回来不知放在什么上面,片刻又顺着枕头缝隙钻进去贴在明楼的后脖颈最上侧,手上再一次有了温度。

  明楼这才发现沙发一旁有个汤婆子放在那儿。

  疼痛又得到了短暂的缓解,他打起精神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又懂按摩么?”

  “也不是,”阿诚解释道:“这里是中枢神经,我们暗杀的时候都是截断这里,您忘了?”

  ......

  明楼眼神复杂的朝他看去,可只看到一脸的坦诚。

  “哦,”明楼愣着:“你倒是蛮会举一反三的。”

  “是您教得好。”

  “谢谢。”

  最后明楼还是在阿诚不厌其烦的“骚扰”下妥协了,和阿诚去东厢睡觉。

  其实他早就疼得睡不着,之所以不去东厢,是怕阿诚跟着他也睡不好。

  谁知道最后竟睡着了。

  阿诚靠着床头的栏杆,汤婆子凉了,在床下的矮凳上放着。他说给明楼按一按,也听魏先生说热敷可以缓解,就一次次的把手焐热了,几天前掌心的烫伤才好,脱了层皮,嫩肉往汤婆子上一贴,疼得他咧嘴。

  直到明楼枕着他的膝盖睡了,他才想到热毛巾这个东西。

  折腾了一宿,天都开始泛亮。阿诚把手虚罩在明楼眼睛上挡光,自己歪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盯着明楼的半张脸。

  我心疼你。

  阿诚混沌的想着,沉沉睡去。

  TBC

  今天真是爆字数

  剧情要看下章更新才会接得上。

  山田一郎&承志 这CP......只是单恋而已,而且一带而过。日本人关于月色的梗应该广为人知啦,不了解可以百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