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长歌行_作者:阿涛ckann(368)

2018-09-12 阿涛ckann

  一个小提琴手和明诚关系不错,见往日里以才华著称,音乐系里怎么也挖不来的人,一本正经地练习一首难度不大,曲调不复杂的曲子。

  一般的人,选了李斯特,总选些炫耀技巧的曲目。

  “你让让呗,看看那美丽的姑娘等着练琴很久了。”

  确实有个姑娘在等着练琴,但是姑娘更想看明诚弹琴。那双手,就是为了成为钢琴家而生的吧?

  “不是不是。”姑娘摆手,“我就是来……随便逛逛,逛逛。”

  明诚翻了个白眼给小提琴手,“天气那么潮,你不保养你的情人去?”

  他们弦乐手喜欢把自己的琴成为“情人”。

  “我觉得,你像是要弹琴给你的情人。”

  “我弹给我的祖国。”明诚嘴硬。

  “那你应该弹点和信仰有关的东西。”

  明诚指落,一串音符,是李斯特的《革命进行曲》,“新年弹这个,你觉得很有气氛?”

  小提琴手扬起弓,指向明诚的脸,“那新年里,假公济私,这种讨好自己情人的主意——真是太浪漫了——我去找指挥改改我的节目——”

  真是典型的法国人。

  真到了音乐会的那一日,明诚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在饭桌上留了张纸条,说是要提前去准备。

  明楼看明诚的字,明诚十岁之后才跟着他学写字,心急,又急着补功课,中文英文一起学,练字,就缺乏了点气势,有些飘。

  沙发上扔着一个大盒子,明楼打开,是一套新的西装礼服,还有领带袖口手表,全都替他想好了。

  明楼想想自己晚上实际上要做的事情,有些心虚。

  王天风是直接从窗户翻进来的,明楼暴跳如雷,特别是看见王天风怀里直接揣着一把狙击枪来的时候。

  “我看着那小子走的,行了,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王天风坐在沙发上,“带我走一遍礼堂,我找位置狙击。”

  出门的时候,明楼看见玄关鞋柜上,明诚似乎忘了一本琴谱在上面。

  新年,大学里热闹非常,特别是这个花了大心思的音乐会——据可靠消息,音乐系的头头——也就是系主任,和艺术系主任相爱相杀多年,前一年的新年,艺术系的画展震惊巴黎学界。

  今年他就要他们音乐系的才子们,炸了——震惊炸了巴黎学界。

  明诚主动找上门说想要演出的时候,这个土生土长,“把生命都先给了母校的音乐教育”的老头子,热泪盈眶。

  如果不是明诚非要弹这首特色不大的曲子的话。

  李斯特的曲目都是经典,这组曲也是。

  但是想要震惊凡人们,就应该稍微(十分)地炫耀一下技巧。

  明诚不肯。老爷子问他,是不是恋爱了。明诚没有否认。

  “啊,年轻人啊,浪漫的年纪,就要做浪漫的事情。”老爷子拍拍明诚的胸脯,“随你吧——新学期当我一个月的助教。”

  “好的呀。”

  礼堂最好的位置,都是留给学界和巴黎各界的主要到场的代表人物的。

  明诚愣是弄来了其中的一个位置,给了明楼。

  王天风走过一趟礼堂之后,就说明楼是神经病,那种位置能干大事吗?能自绝以谢党国还差不多,周围都是重要人物,起码是学校官员,他一个风格完全不对的人去那里是吃多了?

  明楼想想,转去了学校的琴房,找了明诚,说是那位王先生也想来听,问他还有没有票。

  明诚有些为难,回头和同学问了一下,有同学递来一张,“位置不好,顶层,最后一排的角落。”

  王天风拿到之后很想拍明楼的大腿,说这真是好位置,怎么不让明诚也去趟军校,报效党国。

  明楼领着王天风回去,晾着他,自己换了那套精致合身,散发着昂贵的气息的礼服,慢悠悠的扣上手表。

  皮鞋一尘不染。

  王天风一身旧风衣,从中国一路穿来巴黎的皮靴,颜色不均,就像他的脸。

  明楼扣上绅士帽,笑得一脸春风,“王先生肯赏脸舍弟的音乐会表演,明某人甚是感激啊。”

  音乐会按时进行着。

  明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第四排的正中央,贵宾席的最后一排。明楼个子高,稍稍转脸,视线就能顾及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