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阳子的小姑娘每次都要塞草药过来,有一次她实在推托不掉,灵机一动,使用妖力幻化了一些草药出来。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幻术居然会使得这么熟悉,到了最后,阳子拿什么来都被她依葫芦画瓢地幻化出来,俨然成为练习的模板。瞧到阳子越来越铁青,也越来越尴尬的脸,她都觉得自己太过份了。
想到这里,流火笑容一凝。“阳子到山洞那边去了。”
奈落不意外她能猜到,“嗯”了一声。
流火眉头轻皱。阳子拿来的草药都沾染了妖气,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能出一些珍稀之物。之前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着不服,没想到居然敢这样冒险。
奈落浅笑,“看来她的好运气用完了。”
流火揉揉眉心,“我该提醒她的。”
奈落的笑意中带了一丝讽意。“你这是自欺欺人。”
流火哑口无言。她一个外地才来的人,如何知道那里不能去?即使她说了,阳子会听吗?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怎么办?”
奈落挑了挑眉,“除了那对兄妹,好像还有一个人。”
“还有人?”流火惊讶地问。
“嗯,”奈落看向山洞的方向,目光中烟雾缭绕,“你应该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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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快来!”阳子满头大汗地采着草药,脸上都是灿烂的笑意。这里果然有很多很多平日极少见的草药,这下子,那个流火再也没办法拒绝自己了吧。一想到这次真的可以帮助到那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她的脸不由地有些发热。每次都被流火堵在门口,她再也没有机会进到屋里。
……好想再见他一次。
阿助也是喜笑颜开。他一面细心地抖落草根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收在背篓里。“来了!”随口答应一声,顺手把阳子找出后,扔在一旁等他整理的草药捡起来。
突觉眼前有阴影,他奇怪地抬头。还未看清楚,一把细碎的砂土迎面洒来,眼睛巨痛,再也睁不开。他刚张口欲喊,喉间被重物抵住,大力压来,生生迫得他仰面翻倒。
阿助平素虽不喜欢招惹是非,但因为力气够大,也没什么人会欺负他。每到妖怪出没时,他也是村里的一个好手。被突然袭击,眼睛看不见又没办法出声提醒,心急之下,他就势翻滚,想暂时逃开。才一转身,就听到急重的风声响起,后脑一痛,睁不开的眼睛也泛起了金星。心头大骇,这人动作麻利、一番偷袭连贯、熟练又狠毒,究竟是什么人!
“噗”一声闷哼,后脑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阿助喉间咕咕两声,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阿助?”阳子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声音,诧异地站起来寻找。
“咳咳”了几声,又传来几声咳嗽声。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阿助之前去的草堆里走出。他满脸笑容地看向阳子,随手扔下一块石头。“咕噜咕噜”几声,石头就滚到草丛深处。
阳子愣了愣,“井上伯伯?”他不是说不过来吗?
“怕你们不小心踩到我设的陷阱,”井上的气有些喘,仿佛经过了一阵剧烈的运动般,“这才赶了过来。”他深吸几口气,勉强平稳呼吸,关切地问:“你们没事吧?”
阳子“哦”了一声,摇摇头,“没事。”她探头看了看,“对了,你刚才看到阿助了吗?”
井上缓缓地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阳子向井上那边走去,奇怪地道:“他刚刚还在这里的。”
井上半垂着眼皮子下垂的眼睛盯着毫无防备的阳子,撑在后腰的手也慢慢地收了回来。
就在阳子经过井上身边时,异变突起。
一阵亮光闪过,阳子痛得一声尖叫,向一旁摔去。她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才一会儿功夫就将整个袖子染红了。“井上伯伯?”阳子抱着伤臂,惊慌不解地看向他。
井上“啧”了一声,看了看手上寸许长的小刀,脸上的亲切和蔼一扫而光,眼中泛出层层的戾气。“真是老了。”以前这一把刀不知要了多少人的命,现在杀个阿助还要洒砂子,砍个阳子还要用第二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