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睡得不舒服?”吊床这东西睡久了不好,比较软,不符合人体脊柱的形态,长期会造成脊椎压迫。脊柱自然曲度还是要尽量保证的。
玲伸伸胳膊,“不会呀!”总比她趴在阿哞身上睡来得好。
“等以后找些合适的材料,我给你做个帐篷吧。”挡风挡雨还挡潮气。流火摸了摸玲的脑袋,这孩子真的是可爱。手一凉,触到了她头上的发饰。流火怔了怔,不由仔细打量了起来。很精致的发饰,这好像是原著里没有的东西。
“姐姐?”玲一抬手,也摸到了自己的头花,方才还笑弯了的眼睛不由黯了黯。
“怎么了?”
玲退后一步,低声道:“别碰它。”
……大概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流火理解地笑笑,缩回了手。眼角却看到杀生丸似乎朝这边瞧了一眼,她奇怪地看过去,却没瞧出什么端倪。
那个冷酷型的帅哥依旧半眯着眼安坐一角,似睡非睡。
将吊床弄得厚厚的,生怕玲过风着凉。虽说流火知道玲这些日子跟着杀生丸风里来雨里去,也不是那么娇弱的体质,可保护国家幼苗是她骨子里的习惯,完全控制不住。
玲缩在流火怀里,小小的身子暖乎乎的。
看着天上的星星,流火也开始迷迷糊糊了。
“姐姐,我为什么觉得你有点熟悉?”
……
……
半睡半醒中,流火听到这么一句。“嗯?”她拍了拍玲,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什么?”
“没什么。”玲往她怀里缩了一下。
流火勉强睁开眼睛瞧去,只见小姑娘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嘴边还挂着一抹笑。
连着两天都没怎么睡着。流火虽然自认是没心没肺的人,可遇到这档子事,要她当作没事人一般睡得踏踏实实的也是完全不可能。
撑了这么久,她是真累了。
才一闭眼,就觉得有很多东西朝她压过来,又快又密,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啊”地一声,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陷进被窝里怎么都爬不起来。
流火发了好一会的怔,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吊床里爬出来。
头顶上星空密布,月亮又大又圆,照得天地间一片雪白。流火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眼睛。在现代久了,已经习惯了夜间靠灯光,哪还记得夜晚该有的明亮。
旁边,呼噜声响起。流火知道,肯定又是邪见。这个妖怪个头不大,呼噜声倒是不小,整宿整宿地吵得她睡不着觉。虽说,她原本就睡不着。
她笑了笑,看到篝火小了些,便准备走过去再添些柴火。一转头,却发现杀生丸正在看她。
这是她第二次与杀生丸对视!
杀生丸木无表情,眼里甚至没有了第一次的些微迷惑,仿佛在看一个普通的物品般,平静无波。可流火看着看着,却心里安定了下来。
是的,没有恶意。杀生丸虽然眼中无她,却也不想对她做什么。对自己队伍里多了一个人这件事,他好像呈无所谓的状态。就像是随手捡了个东西般,连带上或是扔掉都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谢谢你。”流火低低地道。不管如何,杀生丸还是让她非常感激。在她最迷茫无助的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人能让她有安全感。
杀生丸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闭上了眼睛。
……我能不能跟你们在一起。流火张了张嘴,看到杀生丸的拒绝交流后,后面的话便再也问不出来。她苦笑一声,也是,杀生丸没有义务带上她。
坐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揉揉肩膀,又爬回玲的身边。
不管如何,今天晚上总算可以睡着好觉了。心情稍稍好转的她甚至能感觉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
在流火刚一爬上吊床后,旁边的锅里装着的水便波荡了起来。随着流火的心情,水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哗啦”一声,从锅里跃起。
已经闭上眼睛的流火本能地“嗯”了一声,挪动了一下身子,彻底睡着。
水“哗啦”一声,落在了草地上。
杀生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变化,纯黑色的眸子又带上了思考。
第二天,流火带着玲刚梳洗完毕,就听到杀生丸道:“邪见,我们走!”
这是三天里,邪见第一次听到杀生丸说话。他奇怪地回头看去,只见杀生丸看向另一个方向,眉宇中浮出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