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好干!
面饼没有任何味道,而且因为水拌少了,一咬就粉屑四溅,流火顿时呛了起来。
她猛烈地咳着。
咳着咳着,眼泪都咳了出来。
眼泪才一落下,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抱着这块面饼,流火大哭起来。
仿佛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跟眼泪往下掉,她很难控制得住!
“喂,”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面前有人在说话。
流火泪眼朦胧地抬头,只见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英挺的面孔有些泛红,仿佛尴尬,“要水吗?”
才一想起今天自己和面时少放了点水,面饼有些干时,就听得后面咳了起来。他才掏出水准备送过来,就听到这个女孩哭了起来。
这些时日他独居惯了,乍一听到哭声,居然手足无措起来。
其实他以前也是不习惯的。虽然妹妹并不爱哭,但他还是怕她哭。
因为他总是怕她委屈,怕她想起父母。
见年轻男人执意递过来的水,流火怔怔地接过,却没喝。
“我,”年轻男人看着流火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脸有些红。她那些遮住眉眼的长额发因为泪水粘在两旁,露出带着媚眼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红通通的,带着茫然与无措,像是一只幼兽般。“我叫阿助。你呢?”
阿助?
有些久远的记忆泛起。
阿助?对了,他是那个为奈落献出满身灵力的女孩的哥哥?
这里?难道是当初那个小山村?
流火转头看村子,确定不是她和奈落当初避难的地方,又有些不解地看向阿助。
他为什么会搬来这里?
见流火始终是一副茫然的模样,阿助也没有之前的冷淡。“我要去打猎了。”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他必须工作,现在已经很晚了。
流火点点头。
阿助看了她一会儿,想走,还是有些不忍心。“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听到她那种哭声,他的心都跟着发酸。在刚失去阳子的时候,他也曾有过那样的心情。
仅仅是因为这一点点的不忍,他居然有些抛不下这个女孩了。
流火呆呆地看着她。
阿助忽地脸红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被她这么一看,他觉得自己很像是坏人。“我,”他有些结巴地道:“我曾经有个妹妹,你……”
默默地看着手里的面饼,又看看另一只手里的水,流火点头。“好。”
阿助还在解释的话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张着嘴傻傻地道:“好?”好什么?这个女孩难道不怕他对她做些坏事吗?
流火胡乱抹了抹脸,“你家还有面饼吗?”
“有……”阿助本能地点头,随即不安地道:“不过不多了。”
“我做饭很好吃!”流火道。
“可,”阿助打着嗑巴,“可我家很穷。”
“没关系。”
看着这个拨开了乱发,长得还颇为好看的女孩,阿助逐渐冷静下来。“你真的要跟我回去?”
流火点头。
“你叫什么?”阿助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流火。”流火轻声道:“我叫流火。”
……
……
“哐当”一声,阿助的柴刀掉在地上。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流火,“你叫流火?”
流火上前帮他捡起柴刀,默默地递给他。
有些傻愣愣地看着流火递过来的刀,阿助好一会儿才接过去。“走吧。家里的柴快用完了,新砍的柴要晒几天才能用。我们已经耽搁了很久,要快一些才行。”
看着阿助明明红通耳根,表面上却故作正经。流火心里像石头一样沉重的东西好像也渐渐轻了些。
那些悲伤的往事确实让人伤心。但只要有时间,总还是能走出来的。
阿助想必已经走出来了。
那么她,又需要花多久才能走出来?
“快点!”见流火没跟过来,阿助红着脸,假装凶巴巴地道。
流火呆了呆,赶紧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总会走出来的。现在,她只要好好考虑怎么利用有限的食材做好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