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你摇了摇头,在旁人看来像个怀春的少女:胡思乱想,心神不定。你仍然记得自己曾在现实世界里幻想过,如果进去了黑篮的世界,你一定要攻略黄濑。只是现在,你望而却步。正因为清楚地知道真实的他,你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本打算直接回家的你,第一次去了体育馆。
你不清楚如何区分一队和二队的训练地点,除了负责后勤的女生,大概其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你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勇气问人。梦里出现的情形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找小黑子确认也不必急于一时吧。你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转过身的时候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黄濑凉太。
如此耀眼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发色。就好像周围全都是一片灰色的背景,只有他是拥有色彩的。就算不喜欢这个人,也能一眼就把他从人群中认出。因为憧憬着青峰而决定打篮球,你看着这样的他,颇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意。不恰当的比喻还真是可笑呢,你自嘲着自己从他身边走过。
“你,是从体育馆里出来的吗?”
你听到他的声音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你这才确定他是在对你说话,感到十分意外的你点了点头,又在第一时间摇头否认。你的举动逗笑了他,“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面对着他你的脸颊迅速升温,又因为他的样子看上去没有认出你,你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
『……你,认识我吗?』
那时他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爽朗地表示他不认识你。
『抱歉,每天接近我的女生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一一记得。』
你甚至能够脑补出他的心理活动。
你既不完美,也不努力。这样的你,是无法吸引到黄濑凉太这个人的。你不太想接近他了,你也不想总是被他粉丝团里的人找麻烦。你很快低下头,“抱歉,我只是路过这里。”
“是这样吗,可你刚才看上去像是在找人?”
你知道他不是在搭讪,而是直接说出了他的感想。你很没礼貌地直接走掉了,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走道上,眼泪擅自流了下来。
*
第二天,你肿着眼睛走进了教室。你又感受到了昨天那样的目光,并在你坐下之后消失了。邻座小林看了你一眼,没有说话。午休时间,刚迈出脚的你被围住了,你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她们,心情瞬间变得糟糕。
“呐,Rinne同学,一起去吃午饭吧。”
“不要。”
你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们。
这让本来想趁吃饭时候跟你「交谈」的她们,集体不开心了。她们「指控」你昨天在体育馆门口遇到了黄濑,并「判断」出你告白失败了。你觉得她们简直太可笑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根本没去找黄濑他啊。”
“又想和上次一样不承认吗?”
“如果不是去找黄濑,那你昨天为什么在体育馆门口遇到他?如果你不是告白失败哭过了,今天为什么肿着眼睛来上学?”
甚至还用上了排比句,你很认真地看着她们,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们,“我不喜欢黄、濑、凉、太。”
“喜欢也没关系啊,加入我们粉丝团吧,他是大家的。”
你真的生气了。
“就算是明星也不是什么大家的。”
“哈?”
“明星也有喜欢的人,你们这样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知道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本人和粉丝的距离。”
“你在说什么啊?”
其中一个人变得情绪十分激动,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说的她们一时愣住了。你走出了教室,神情有些恍惚的你不小心撞到了谁。
“对不起。”
明明是你撞到了他,但是对方却先你道歉了。
“……小黑子。”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他是谁了,看着因为不解称呼而望着你的那双眼睛,你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与此同时,那个女生也追了上来。
“你把话说清楚啊。”
由于情绪激动而微微扭曲的面容,你不是不能理解她们的情感。你也曾怀抱着和她们类似的情感,从「喜欢」到「痴迷」,再从「幻梦」到「现实」。此刻嘈杂的走廊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纠纷而引人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