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这么生气。”玉荣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不明白这一周目的九阿哥和八福晋这对兄妹(叔嫂)的关系为何如此紧张。
九阿哥看着她有些失声,千言万语无从提起。
玉荣见他发愣,似是想起什么来,轻哼一声:“我还没气你骗我呢。”说完,她背过身去,又拿起了针线。
“爷何时骗你了?”九阿哥又凑了上去,与她隔着一两寸的距离,几乎搂了上去。
“小猫小狗啊。堂姐都告诉我了,你府上四人,四贝勒府上有五人,可其中一个是四福晋。你和四贝勒谁也没比谁多。”
玉荣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翻起了旧账。
九阿哥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茬儿,当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喜的是她吃醋,她在意自己,就跟在山东时不停护着他的小童养媳似的;愁的是他怕她得知了真相又生气。
她现在可不只顾着绣花,不搭理他了?
他略一思忖,笑哼一声,道:“爷早在山东的时候就看出来你是个小妒妇,跟格禄代一样。没准儿你俩还能成个手帕交。”
说起来这个八福晋也是个奇人,她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嫌弃九阿哥早早有了侍妾。
因为俩人从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之余,八福晋也总喜欢对他指指点点。说他风流成性,小小年纪就娶了两房侍妾,比上不如老八比下不如老十,她肯定不嫁这样不安分的。
九阿哥哪容得她这般指摘又嫌弃,他上了邪劲,干脆又娶了几个小妾回府。
当时宜妃有意撮合他俩,结果九阿哥被八福晋这么一说,偏偏要拧着来,省得显得他真想遵从母命娶她似的。
这下八福晋更拒绝嫁他了,强扭的瓜不甜,宜妃唯有放弃。
九阿哥当时觉得自己年少机智,将惧内之名和平禅让给了八阿哥,但他现在觉得自己又有走上这条既定之路的趋势。
无奈之下,他只得对玉荣好生解释了一番,将锅全甩给了八福晋,不然他方才也不会看她如此不顺眼。
玉荣听了半天,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您知道我是小妒妇还要娶啊?爷不怕成婚之后我折腾死您?”
“折腾吧。”九阿哥噙着一丝笑,顾盼生辉。像是早就料定她会有此问,他悠悠地吐出准备已久的五个字:“爷甘心如荠。”
*
大婚当日,玉荣早已把婚礼程序一一记在脑子里。皇子婚礼仪式与亲王同制,冗长繁琐。不久之前的记忆里,她以完颜氏的身份参与旁观了一回,亲身经历时更觉繁杂。
听着一路鼓乐喧天,喜轿到了九阿哥府,撒喜钱,过火盆,射轿门,跨马鞍,终于入了新房也挑了盖头,玉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九阿哥。
她第二次见他喜气洋洋穿着一身皇子蟒袍,仍是熏貂朝冠二层金龙,缀着东珠红宝石。不过那一身金绣九蟒袍穿在成年之后的他身上显得更加贵气,俊美逼人,直教人挪不开眼。
此时两人面对着面坐着,玉荣的视线正对着他好看的喉结。
喜娘呈上合卺酒,按着规矩,两人先各自喝了一口,然后交换了酒杯。
玉荣拿着九阿哥的酒杯正待饮尽,忽地瞟见他灼热的眼光正直直地落在两人的酒杯上。他的手将酒杯转了一下,使他的唇覆上她留在杯沿的胭脂唇印,好似深情地吻了上去,随后才一饮而尽。
房内的嬷嬷和婢女们都留意到了这一细节,齐齐红了脸。
玉荣手上顿了一下,一面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将杯中酒饮尽,一面在心里为他的没脸没皮瞠目结舌。
而下人们哪管这些,全部带着一脸喜气退出新房。
新房的门刚刚被关上,九阿哥就向玉荣凑了过来。
玉荣发觉自己被他的双臂紧紧缠住,他满身的酒气和他颈间似有若无的麝香猛然冲了过来,鼻尖萦绕的自己身上的胭脂香,新房内的瓜果香,帐前红烛燃出的蜡香,全部在这一刻淡去了。
“爷。”她试着推了推他,可他似乎更来劲了,伏在她身上竟是衣服也不脱。
本来玉荣见九阿哥这个周目的性子沉敛了不少,但这方面却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急色。
玉荣装着名门贵女应有的生涩与娇羞,任由他来引导。
这使九阿哥的身体更加兴奋。
此刻玉荣心里倒不似他这般万分期待,他的肉体对她来说毫无新鲜感,毕竟他身上有几块肉她心里都清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