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发出一声微冷的笑。
“记住,”他向前一步,声线压得极低,“这世上,能与我同行的,唯有柱间。”
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好,”日向默也不再纠缠,干脆利落道,“那麻烦您将此次任务的卷轴给我看一下,或是告诉我任务编号。”
他道:“否则,我会立即将您出村一事禀告高层。”
“你在威胁我?”
冰冷的查克拉骤然爆裂,挤压在并不宽敞的店内。那威压令人双膝发软就要跪下。日向默紧咬牙关强撑着,“我不是在威胁您,我也威胁不了您。”
接下来的话令宇智波斑一怔。
“斑大人,您的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
“您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也是。我们像是没有根系的浮萍,没有牵挂之物能将我们束缚。”他所言每一字都发自肺腑。他从未与人这般掏心掏肺过。
在日向默说这番话时,宇智波斑的手若有若无地从腹部抚过。
衣摆随意垂下时,看不出来。可将布料抚平后,能看见那个位置微微隆起了圆润的弧度。
“我确实没资格与您相提并论,但有一点是共通的——我们这样的人,很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日向默道。
“所以,我很害怕。”
斑大人的前方分明不是任务,而是深渊啊!
再掀开眼帘,日向默发觉,空气中的杀气好像淡了些。
“……这项任务,只有我一人能完成,”宇智波斑似乎丝毫不为这番真心话所触动,“连柱间都不行。”
千手柱间为了理想忍辱负重,宇智波斑为了和平放弃一切。这些男人身上,都有同样的疯狂与固执。
他劝不动。
日向默当时的感觉,就像你一口一口,好不容易吹大了一个气球,一瓢一瓢,好不容易盛满了一盆清水,满怀希冀地递给那人时,他却随意地一扬手。
气泄了,水撒了。
日向默无力地弯弯嘴角,道:“那,您能告诉我这项任务的名字吗?”
宇智波斑回答:“真正的和平。”
他似乎不打算再谈,向前两步,戴着黑手套的手掌不轻不重地在日向默额上一拍,“睡吧。”
等你醒来,就会忘记在此处见过我一事。
他需要花点时间赶路。
日向默恍惚看到对方嘴角轻轻勾了勾。
随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这之后,“宇智波族长叛逃”的窃窃私语在木叶不胫而走。人们的态度不尽相同,有人忧心忡忡,有人不以为然,也有人……喜闻乐见。
火影室那里至始至终没有动静。
日向默更是着急上火,同时又失落无比。自上次在宇智波族地斗殴后,他就再未与宇智波族长正面交谈过,最多只是远远望着对方慢慢走远的背影。
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他当然知晓人言可畏。可宇智波族长并不像是会因此离开的人。一定是有什么,更深不可测难以言表的原因。
可是……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原因,足以让您舍弃一手创立的木叶隐村……
数日后,眼看宇智波族长离村的消息将要发酵出新一轮的风波,火影大人站了出来:“宇智波斑只是为木叶去执行一项机密任务。请大家不要妄加揣测。”
千手柱间一向为民众所信服,可他这句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整个木叶炸开了锅。
“这么说,宇智波族长真的离开了?!”
“嘻嘻,那种人,走了不好吗。”
“喂,别这么说……”
位于漩涡中心的宇智波倒是没有丝毫手忙脚乱。他们召开了族内会议,将原本属于族长的事务和职责都下放给了宇智波火核和诸位长老。
或者应该说,在斑离村前,暗地里,就已经是这样了。
之后,风平浪静。
似乎所有人的日子都正常过着。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
日向默叩响了火影室的门。
千手家兄弟俩在里面。看样子,在他到来前,似乎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火影大人,扉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