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郑天色厉内荏地将骂了一句,看着矮子讪讪走到另一边,他却是不由手环抱住自己,希望这一出船戏可以早点借宿。
戏还在唱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半盏茶时间而已,轮到矮子上戏了。
矮子随意地扫视了船篷一眼,刚刚靠在篷上的郑天不见了,应该说放眼望去,郑天竟是从船上消失了。
“班主。”矮子大叫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那个郑天呢?”
喜班主回头一看,篷里篷外竟是不见郑天的踪影,郑天不知何时失踪了!
“停!先别唱了。”喜班主的这一句话刚落,船底就被狠狠撞了一下,站在的人都一个踉跄摔倒在船上,只见木板上竟是开始冒起了水。
“班主,遭了!这船有洞。”班子里的一人看到船体上有一只眼球大小的洞,他撕了衣服就去堵洞却发现没用,因为还有好几处都开始冒水。
喜班主见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决对是被算计了,没想到枣子村的人竟是要拿他们来祭河神。“快跳,游回……”
这个回去的去字尚未出口,喜班主的肚子就抽疼起来,这会竟是忍不住想要出恭。急着想要去茅厕的人绝非他一人,船上的人先后竟是都出现了这种症状,再向河岸的方向望去,水上竟是真有一个人在游泳。
“卢芳!是你设计的!”
喜班主愤怒地高喊了一声,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小船很快要沉没,一群人尚在河中央,俱是肚子抽疼根本不能顺利游到岸,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荒唐的死局。
“砸船。”“对,砸出木条来,飘回去。”
戏班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可是刚刚抄起家伙肠子疼得就让他们都蹲了下来。
卢芳犹如鬼魅般的声音飘忽不清地从远处传来,“别挣扎了。人在河边走,就要做好被淹死的准备。你们没时间了,生与死差的就那么一会,你们还想向阎王争命?不如见到阎王再哭吧。”
河中央七人的嘶声力竭地愤怒与叫骂只持续了一会,后来声音越来越轻,渐渐消失不见。
卢芳游到岸边时看到本来已经离开的一些村民又跑了回来,她笑着一步一步上了岸,“你们迟了一步,那八个全都与河底的阴鬼去见面了。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出船去捞一下。”
“你是在报仇。”月枕石看着卢芳一脸解恨的样子,不难想象如此设计的报复是因为深仇大恨。
“是,为了报仇,家破人亡的大仇。”
卢芳语气平淡地将过去道出,一切正是从望乡班开始,“该从哪里说起好。你们一定发现了戏班随行木箱里面的尸骨,以为我们是盗墓的。事实非但如此,只要是挣钱的活我们都做,戏班子可以运送尸骨,贩卖稀有的药物,也就能藏起个把人卖出去。
这事情不是喜竹班开始的,很早从望乡班之前就有了,一直都是条隐藏在江湖里的黑线。一旦踏了进来就没有脱身的可能,除非死。”
很多年前,望乡班也是打着唱戏的名号,四处买卖运送货物。洛水来到枣子村与花辰相恋之后就想要退出,可是被班主强行绑走,一行人连夜走水路离开了柳江一带。
洛水非常不甘心,开始想方设法想要脱离望乡班那种吃人的地方,她想过要引来官府,但又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干脆计划着将其全部都杀了灭口。
那个计划实施的过程中,竟是又遇到了苦苦找来的花辰,不想一步之差,在谋杀望乡班一众人的性命时连累花辰被杀。
“那个结果对洛水的打击是巨大的,她一度想过自杀,后来还是选择活下来,揪出像是望乡班那样的戏班子。”
卢芳自嘲地笑了笑,“我五岁半与家人走失,后来被喜班主收养,也就干起了这一行,没有什么不敢卖的。好多次,去一个地方唱戏,把人孩子拐走,甚至偷了婴儿贩卖。”
“直到我遇到了洛水才知晓一件事,在我失踪之后,家里一直在找我,甚至是为此散尽家财。可是为什么我再也没见到他们?因为我太出色了。”
卢芳指了指腰侧的这把剑,她的身手一流,不知何时就成了喜竹班找货运货的主力。“我离开对喜班主是非常大的损失。他是个狠心的角色,索性就把我家里人给骗杀了,不想哥哥留了一口气遇上追查至此的洛水。后来的事情不用多说,我只想把这个戏班子的人全都送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