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团盖在棉被上的外套被掀翻在地。
月枕石从诡梦中惊坐而起,先看向了窗户确定是被她关得严实,而屋里火盆里的炭烧完了,可能正是因此来觉得有些冷。屋外隐约传来了一些谈话声,因为距离太远而有些不清楚。
这个梦做的让人直冒冷汗,必须去烧一口热水喝才好压压惊,而再看月色已经到了下半夜,外面可能是巡检司的人已经来了,不知是否查出了什么线索。
“小月,你没事吧?”展昭正在厨房里寻摸有什么能做宵夜,他这会看着月枕石,觉得她的脸色与冬月的月光一样有些凉过头了。“该不会是做恶梦了吧?”
月枕石缓缓点头,听着展昭的意外语气,难道她做恶梦很奇怪?
“刚才你在树林里一点都不害怕,我还以为你是见惯了血不会怕的。”展昭边说就给月枕石倒了一碗热水,“我刚刚烧了一些开水,喝点水暖一暖。”
“谢谢。”月枕石隔着热水碗暖起了双手,而看到升腾的水蒸气才真觉得恶梦散去了。“我是见惯了鸡鸭鹅的血,人头与那些不一样。会害怕是一种正常情绪,我就是反应滞后了一些。难道你第一次见的时候不怕?”
展昭想到在义庄借宿的夜晚,胡舟还拉着仵作去吃宵夜了,徒留他一个人与尸体们作伴。当年的第一夜,他是睁着眼睛熬到了两人回来,满脑子都在想吃的以对抗那股在义庄里挥之不去的腐臭味。
“慢慢就好了。”展昭也没提起自己的黑历史,不说这会肚子饿了就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衙门里来人了,仵作肯定了两件事,不知身体的死者死了起码有三四年,还有人头的左脸部位有过一道入骨的划痕。”
“所以呢?”月枕石想着这如果是死者身前就有的伤痕,那还是提供一个辨识范围。“道观的师父们认识一位脸上有疤的和尚?”
展昭缓缓点头,他刚刚在大殿听了一句,“有一位大疤大师住在十里外寺庙里。疤痕位置与仵作说的人头疤痕位置一模一样,但是那位大疤大师还好好活着。三天前,栗师太也见过大疤大师。这会也不好说不是巧合。”
“听上去像是已死的人还活着?”月枕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个梦,之前在想人头是怎么来的,“乌鸦是吃腐肉的,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头就是被一只鸟叼来的?寺庙不养乌鸦吧?”
第19章
比起一只鬼提溜着自己的脑袋将其埋在煦霞观门口的小树林里,食腐的乌鸦在山间带来这颗人头的猜测更加符合常理。
煦霞观的道士们一致认为最近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展昭在这个前提下也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是某一种动物在山中翻找食物时无意中将人头带到了树边。
可惜是刨坑的是白毛,没有它就不能迅速发现人头,但也因为它破坏了埋葬人头的小坑原貌。原本的坑有多深?上面覆盖了落叶还是泥土?白毛作为一头毛驴无法提供这些现场细节。
“等一会可以把这个猜测告诉巡检司的人,说不定他们也能猜到这种可能。”
展昭没有急不可耐地跑出去,因为巡检司总共来了两名捕快与一名仵作,还在与几位倒是一起在继续彻底搜查煦霞观四周的情况。
“听说那位大疤和尚还不是普通和尚。他原本是洛阳人在当地落发出家,后来一场洪水毁了寺庙才往巴蜀走,期间与一群想要抢劫商人的暴徒搏斗才会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栗师太几人都见过虽然大疤和尚脸上有疤却一点都不似凶恶之辈,偏偏出了这样巧合的事情。天亮之后,大伙应该会走一趟清晖寺求证。”
月枕石听到大疤和尚曾与暴徒搏斗也是不知他是否会拳脚功夫。现在看起来没有谁是蠢的,死者的骷髅头与活着的大疤和尚有着一样的伤疤,这一点只怕引得人的怀疑。如果不是巧合,搞不好可能一起冒名顶替身份的谋杀案。“那个清晖寺还有其他武僧吗?只有两位捕快会不会不太.安全?”
展昭摇了摇头,之前他是想关心几句,但是被栗师太以孩子不必胡思乱想打法到了厨房。
“师太没说太多,听他们的意思是说清晖寺占地很小,登记在册的和尚也才十来人。道观里的道士们会带上刀剑与两位捕快同行。其实,仵作也没有办法确定发现的人头就属于和尚,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剃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