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大富下定决定必须要好好教育朱睿一次。不管佛在谁的心里, 谁又在佛的心里, 朱睿还是老老实实读书与随着他学做生意。至于从前让朱睿从月枕石身上学习一些经商之道, 那就仅仅学习经商之道就好。
月枕石没有理会朱大富变来变去的脸色,之前的那些古怪经历正教会她一件事——该来的逃不了,还不如学着如何去面对。
哪怕她不亲自去查人骨究竟何冤情,需知不是每一位捕快都尽职尽心,该把这一件案子托付给会认真查案的刑捕快。
此乃后话,暂且是要把逃学的四人都找齐了。
一群人正在商量如何分头行事,由朱睿走在最前方,而展昭背着陈志就走回来。
朱大富本想二话不说想抽朱睿两巴掌,但一见他衣衫褴褛的模样又心软了,只得色厉内荏地质问,“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敢逃学!经过了昨天这一遭,看你还不敢不敢瞎跑!”
朱睿在经历了泥中人骨与棕熊来袭之后,原本确实生出了恐惧之心。然而,因为目睹了一场展昭大战熊瞎子,这又蠢蠢欲动起了习武的念头,试问哪个男孩子不想挥得一手好剑?
朱睿才不似从前傻乎乎地把什么都表露出来,他低着头看向地面好似真心认错。“我不敢了。爹不要生气,生气容易老。”
朱大富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伸手指着朱睿又不知能说什么。
眼下其他人却是顾不得朱睿,因为当展昭放下了陈志,只见陈志还是胡言乱语,一直在念叨着‘不敢了、不敢了’,他显然密林里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陈志的情况比适才好一些了。”
展昭在岩洞边发现陈志时,刚一想要靠陈志就见他开始慌乱地挥动手脚,完全就是惊魂未定的状态。
至于陈志为何为稍稍安稳了下来?
展昭深深看了一眼月枕石,早前她揪下了白毛的驴头毛,顺带将那一撮毛放到了他手里。之前正是将一撮白毛放到了陈志额前才将他稳住了,不过这个原因心照不宣就好了,不必说出来公之于众。
月枕石也不知她为何能心领神会展昭的眼神意思,‘你养了一头好驴’,这应该是不带任何反讽的夸奖。
朱大富见到陈志的情况是心有不忍,将心比心,如果是朱睿受了这种苦,那他不知要心痛成什么样子。
“既然都找到了,我们快点往府城里赶。小孩受了惊,必须请人帮忙压惊。”
此时,朱大富没有提起直接送往青羊宫,万一青观主不擅长此道,那他提议了就是在故意坑人。朱家与青羊宫有生意上的往来,他可不能把合作伙伴往坑里推。
朱大富不提,月枕石肯定也不会提,收惊之事还是问过青观主再说。
展昭于心不忍地刚想要多言几句,可是陈志的父亲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家阿志素来胆小乖巧,会有此一劫全是交了狐朋狗友。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从此之后再也不许他与那些损友往来!”
陈志的父亲将陈志抱到了驴车上,他缓了一口气才冷冷看了朱大富与朱睿一眼,就转身对车夫大声叱喝到,“长贵,还不驾车快走!留在这里与这群不三不四的人,你不怕去了半条命?”
陈志压根没想过去青羊宫请青观主为陈志收惊,他知道朱家与青羊宫有合作关系,而他半点也不想看到树林里的这些人,甚至已经想好了让陈志转学不在柏夫子私塾继续读下去。
“阿志,爹知道一定是那些人把你带坏了。”
陈父边说边为陈志擦拭起脸上的血迹,而看到陈志的衣服被树枝划得残破不堪,更是取出一件新衣为他披上,这就看到了夹在他衣襟里的一撮白毛。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父想当然认为白毛是陈志在逃跑时不小心剐蹭到的,他眼也不眨地就将白毛扔下了车。
被留下的一众人多少都有些尴尬。
此次逃学的主因是寻宝,寻宝笔记最初是由朱睿提出要买的,所以说朱睿牵头寻宝是没错。然而,朱睿没有逼迫其他三人必须跟着来,那也不能把所有的罪过走算到他头上吧?
幸好蒋涛的父亲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孩子难免犯错误,早点犯错未免不好,这一会我们这些长辈还有力气担着。等我们老了,你们再不断犯错的话,那就真没有人帮忙收拾残局了。你们要从这次的经历里弄明白分寸二字,吸取教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