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热闹而富贵,在信仰上我不能评价,但在政治上,云惟珎陛下确实是难得开明宽容的君主。大隆未来的皇帝陛下是他的养子,这里的宫廷护卫长是裕国人,副丞相是暹罗人,官员的任命并不以国家为标准,才华和道德才是衡量一个官员的准则,这里开放的不像一个帝国,而像,而像整个世界。”
“两位君主的爱情……我想上帝会原谅我的,因为他们真的很融洽,与世上所有的夫妻一般。云惟珎陛下的经历复杂,他做过这个世界上最强大三个国家的领袖,我想无论怎样的溢美之词都不够赞美他的伟大。而郭萍……可能只有分开红海的梅瑟摩西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那是神的世界,并不是我这样仰慕神光辉的凡人能够评价的。”
“荷兰的伟大已经开始建立,西班牙和葡萄牙也开始找到出路。我会在元平,不断的学习学习,终有一日,回到祖国,把我所有的知识献给陛下。”史密斯主教写下这一句,把羽毛笔插进了墨水瓶,元平这个国家所用的书写工具是毛笔,但他用不惯,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他都习惯用羽毛笔。
史密斯主教已经等了很多年,他急切的想回到自己的祖国,但是并没有能够支持航行那么远的船只。听说洪辰逸皇子殿下已经决定把航海作为一辈子的事业,也许他可以期待在这位皇子的领导下,他终有回到祖国,再沐上帝福音的时刻。
第90章 夫夫双穿之旅(一)
云惟珎是突然之间感觉到身体衰退的,那种急速的衰退,昨天他还是满头青丝,今日头发就开始发灰,那种肉眼可见的苍老,让人恐惧。云惟珎被郭萍用内力润养,永远保持着三十出头的模样,要判断他的年龄,只能从那双洞悉世事苍凉老辣的眼睛里来看,可惜云惟珎自小就是那般老脸沉稳,这也是他让人看不清琢磨不透的地方。
郭萍的一遍又一遍的用内力冲刷云惟珎的经脉,可是往日还能容纳内力的容器,如今像个漏底的陶罐一般,不论郭萍输送多少内力进去都如泥牛入海,踪迹全无。
看着郭萍急的满头是汗,云惟珎心疼得紧,面上却淡淡道:“别着急,我心里有数儿呢。”
“你能有什么数”郭萍皱眉,自从相识,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郭萍少有对云惟珎说话语气冲的时候,今日是个例外。
云惟珎只得无奈的解释道:“我待会儿和你细说。”云惟珎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着如何安排后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继承人了。如今洪辰熙已经回了大隆,洪辰逸一心想着出海,做一个自由自在快乐的冒险家,元平的继承人,是他们的弟子,身兼多族血脉,立场上天然就能赢得多数民众的拥戴。
“去叫太子和内阁的诸位大人来吧。”云惟珎对周围伺候的宫人道。到了元平之后,云惟珎就把太监制度给废除了,文人常常说用刑余之人玷污圣尊是如何的不好,可在施行腐刑的人不够多的时候,他们又要暗示采买贫困人家的男子净身入宫,这种既死要面子又想显排场的做法,云惟珎早就受够了。他和郭萍都是男子,对自身操守有足够的信任,加之是开国之君,权威最大,正好立个“祖宗家法”给后人做榜样。
云惟珎传位于太子,让内阁诸位大臣忠心辅佐,把自己关于国家日后的走向的思考,细细的写了好几本大书,一并交给了太子,并设定的什么时候该看什么,只希望他不要贪功冒进,反误了自身。从三权分立到虚位君主,这些东西是世界发展的大趋势,但可能要几百年才能实现。元平是新建的新兴国家,他锐意进取;可民众都是受儒家文化圈影响的人,礼法的束缚又天然存在,国内的保守势力也不小,想要建立一个真正的民主国家恐怕不容易。
云惟珎平日里待人宽容,用人不拘一格,奉行人人平等,至少见得到的平等,这虽让他备受赞誉,可也只是一位皇帝的施政纲领,也许下一任,下下一任主政的观点就变了呢?
“好了,都传位了,想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郭萍看着云惟珎发呆,把杯子从他手中取走,从新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暖手。
是啊,在其位谋其政,他已经是一个闲散人员了,这些该是皇帝应该想的。云惟珎退位后不愿住在皇宫,可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了远行,因此还是在宫墙的范围内,找了个风景优美的偏僻宫苑住了,当然他住进来之后再偏僻的地方也不偏了。多少人想方设法入宫墙一次,云惟珎只能紧闭大门,不理会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