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切嗣对前Lancer御主肯尼斯所使用的魔术契文。
无法解除,只要违背契约就会遭受惩罚,可以说是最铁面无私的契约。爱丽丝菲尔抱着孤注一掷的念头道出声,孰料对方却颔首:“可以。如果宝具没有效果,我会还给Saber。如果有效果,时限到他痊愈为止。可以接受的话就说出你的条件吧,太太。”
狛枝的信上,关于伊莉雅的部分与她知道的三条线惊人符合。实际上从失败角度假设,伊莉雅的未来就已经注定,她只是将自己知道部分再加诸在信件而已。爱丽丝菲尔可以不相信,但对丈夫的动摇,加上女儿令她迫切想找另条生路,也在情理。
因为我是母亲。白苹果从不明白这句话,但看到爱丽丝菲尔单身赴会,她似乎明白了这一点。
Saber向爱丽丝菲尔点头,爱丽丝菲尔按下心头愧意,对双马尾少女强硬道:“您也知道,无论是切嗣……还是伊莉雅的未来,我都桑存疑虑,您……无法直接威胁到我。”虽然这样说,她却声线发起抖来:“我的条件除去先前的那条,最后一条是,我希望在信上说的情况发生时,您能够帮助我的丈夫卫宫切嗣,救走我的女儿——”
气氛猝然变了。
那是,凛冽如隆冬的气息。
冰冷到让人牙关杀意自对方身上发出,脑中“危险”的刺耳警铃不断作响,几乎要拔出剑的Saber看到她缓缓抬起的,如同浸满鲜血的双眼。
“请不要和我耍心眼,太太。这是两个条件。如果不是那一天我急着赶路,卫宫切嗣就绝非被我打穿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剑鞘我可以直接抢夺,无需得罪爱因兹贝伦家,而并非在这里和二位谈条件。死很简单,我想将信件交给他,只不过想让他生不如死!无法和我谈条件的那位正义伙伴,目睹梦想破裂、女儿一步步踏入黄泉,他会想些什么呢?”
双马尾少女慢慢凑向爱丽丝菲尔,仿佛嗜血的极凶之兽,又仿佛喁喁私语的恶魔:
“他动了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白苹果不会放过卫宫切嗣。
爱丽斯菲尔一动不动。
她想起废弃工厂目视丈夫行径差点晕倒在Saber怀里的自己,眼中几乎要泌出泪水——那个男人拒绝任何人的救赎,纵然她是他的妻子,也在他最深处的内心前止步。可即便到了这里,她还是想握住他的手。
“求求你。”爱丽丝菲尔的声音极其虚弱,仿佛在艰难跋涉,却又怎样咬着牙,也要往上爬,她卑微地垂下头颅,浑身颤抖,像是雨里被打得残破的花:“求求你,留他一条命……吧。”
白苹果没动。
时间如同静止,室内岑寂无声,希望一个人活着,那是怎样的感情呢?白苹果望向爱丽斯菲尔:“圣杯战争结束后,如果他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杀他。”
爱丽丝菲尔周身一抖。半晌,她抑制着牙关打战地,点下头。
——白苹果借用Saber的宝具「遥远的理想乡」,作为代价,她将把伊莉雅从爱因兹贝伦救出,并在圣杯战争结束后第二次见到卫宫切嗣之前不会对他动手,这便是全部内容。爱丽丝菲尔已经抱着死亡的觉悟前来此处,可她不能让Saber深陷险地,正想与Lancer御主谈判离去前不能对Saber动手,Saber却对她摇头,眼光清澈。
相信对方的骑士道吗?爱丽丝菲尔陡然有些心酸,既然Saber愿意相信,她也会顺从她的心意,也许这是她最后能为她做的了。三人在半明半暗的房间内签署了自我强制证文。如Saber所想,签订完契约的双马尾少女抓住剑鞘,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爱丽丝菲尔想起繁星密布的夜晚。
未来将成为死敌的御主和Servant笑着玩起了不知名的游戏,那个夜晚像是被笑声浸满了,连板着脸的Saber也微笑起来。有什么蜂拥满上,爱丽丝菲尔蓦地朝对方的背影开口:“被背叛这种事——!不在乎吗?右代宫小姐——”
“……”
白苹果猝然停住脚步。走廊突如其来的风拂起了她的衣角。……背叛吗?欺骗吗?
……原本也有叫盯梢这边的鬼魂,也有留在护身符上的气息,可没敌过自己对魔术的不察和狛枝故意调开的一切。他吐露的计划不过冰山一角。白苹果没有感受到卫宫切嗣的调查,她在那一日刚好接到空条承太郎的电话,往杜王町去确认普奇神父的情况,能够透露行程的,早早布下局把卫宫切嗣都算计在内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