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志得意满,得意洋洋,哼唱小曲,眼中闪烁残酷光芒。
可有什么挡住了她的去路。整张脸笼在斗篷里看不清面容,但从散发出的气息感知,这是名职阶为Berserker的英灵女性。
英灵咧嘴,露出森森白齿:“撒西不理?”
……
……
外界的雨收拢成束,淅淅沥沥的小雨被夏风吹干,转瞬了无踪迹了。启明星孤独地高悬夜幕,被浓墨似的黑暗所包裹,光芒在微弱跳动。
小圣杯在盾子死亡前就被基本修复,完全没援手欲望的吉尔伽美什在恩奇都与白野联手的突突突下,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约是看到挚友援护扎比子扎比子感激回望什么的)也黑着脸开始处理黑泥,大发闹骚的“就为了这玩意斗的个你死我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啊你们这帮蠢货”则被恩奇都和白野日常无视。也许因为圣杯战争的变异,漏出的黑泥也异常的大量,好在第一时间受到信息的未来机关极速行动联系上政府,以煤气爆炸的借口疏散了区域居民。
遍地的火焰慢慢熄灭,灰烬铺地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地方散发出一股焦味。接触到熏黑墙的上衣基本等于报废——即便是主神出品的衣服,其实浸泡过黑泥后也差不多game over了。额上的血已经凝干,白苹果倚墙坐在角落,她看到被杀死的言峰绮礼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诡异满足的笑,蹲在他身侧的吉尔伽美什说着“这就是你的愉悦吗?绮礼”伸手合上了他的双眼;大概从圣杯给予他的梦与白野口里得知了什么,将神父身上的信件作为最后的稻草,卫宫切嗣双手颤抖地打开——那一定是死去的爱妻要交给他的遗书吧,想要目睹切嗣希望破灭的神父以之为饵,上面写了什么呢?她听到卫宫切嗣一瞬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嚎,赝品的Avalon再也无法支撑,固有时制御带来的后遗症彻底发作,黑发转为灰。
她扭头没有再看。身下是土崩瓦解的废墟,万籁俱静,身边什么人也没有。有些累了,白苹果突然很想抽根烟。
随后才恍然已经戒掉很久了。老年人的记性就是不好。衣服再动两下就真报废了,等会是要全.裸出去吗?她可不是AUO啊。几乎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可在暗沉的天光里,有一只手温柔地放在了她的肩膀。
大约是哪位德鲁伊上的生命绽放吧,伤口愈合,乱哄哄的精神趋于平稳,那只白如玉的手向她递来了什么,白苹果接过,她哑然失笑,一杯热气腾腾的葡萄汁。
手心暖融融的,白苹果眨了下眼。
“谢谢,恩奇都。”这件与阻止盾子偷袭。
恩奇都歪了下头:“我以为Master会责怪我的自作主张。毕竟,作为武器,我理应遵循「脑」的决断。”
白苹果翻了个白眼:“只有这一件吗?”
美丽的Servant嘴角弧度上扬,清亮的月光终于与厚重云层挥别,巴比伦的泥偶立在溶溶清辉之下,宛若徐徐绽开的雪山昙花。
“并非是一个人哦,Master。”
拍打双翼的机械使魔停留在白苹果的手心,像个圆滚滚的球,白苹果听到熟悉的话音,就像从最初开始未离开过。她径自往墙后一靠。
“右代宫同学。”
她闭眼:“罪木说过不能熬夜。该睡觉了,狛枝君。”
“……右代宫同学有不乱来的时候吗?”
白苹果噎了一下。糟糕,山雨欲来风满楼,连话都不接就要开始,事后账要来算了。她镇定地一口气喝完葡萄汁,放下纸杯,吸了口气,干脆学不肯出门的小猫,就地一滚成了个无赖:“好歹也打赢了绝望,打个商量,麻烦你原谅我怎样?”
从不他对用敬语的人居然现在开始用敬语了。那边的人:“……”
之前在南国小岛上你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出尔反尔的坏蛋吗你。
完全抱着“我干完架累了听不见听不见”的人来了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撒手人寰,正是有招胜无招,再怎么智计百出现在也无济于事了吧,轻松写意舒展四肢,振奋精神准备下一波战(dou)斗(zui),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侧脸过去。
白苹果:“…………………………………………”
白发少年身披银辉而来。
他从阴影中走出,先是棉花似的柔软发梢,而后面颊、臂膀,最终秀颀身形暴露在素晖中。流动的月华在他脚下蔓延开去,像是湖水银白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