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我眼前豁然开朗。
“二叔,我爹是不是去帮三叔的?”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不满的闷哼,我立刻就吃了定心丸。
原来如此,三叔必定是害怕连累家里才向我爹求助的,不过我爹为什么会去找盘马呢,是三叔给他的消息,还是他本来就知道盘马的存在?更大胆地假设一下,会不会第一次的发现,就不完全是巧合?
“我猜科考队第一次考察,就是盘马带的路。”
二叔笑了一下,说:“小邪,我以前就说过你,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太阴谋论。”
“……不是,我那个……”本来还有无数的话想说,居然被他语气里的冷意压制住了。我仿佛看到了他成竹在胸的微笑,心跳忽然加速,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我了解我二叔的这个语气,他虽然话里这么说,真实的意思却是反的。
也就是说我猜对了。
挂了电话,我叫上胖子一起去了趟托拉海。想知道我爹到底为什么要爬那棵树,最好的办法就是也去爬一次。
可惜现在是春天,胡杨看起来都不怎么好看,如果是秋天就能看到红叶了。要找的那棵离村子不太远,孤立在树林外面,还不到一人合抱,但很高,足有十几米,弯曲着像一张弓,上半已经枯死,只有腰中间还有绿叶,乍一看像挂了个吊死鬼。
我没想到这棵树现在这么难看,顺着找到了照片上的破房子,只剩下了一点墙基。
胖子在树底下绕了一圈,叹口气,说:“小吴,你自己爬吧,胖爷怕把它压断了。”
我也是这个想法,抱着树干晃了晃还算结实,一使劲就窜了上去。爬树对我来说也算驾轻就熟了,加上树干有斜度,分杈也蛮多的,几下我就过了有树叶的那段。
再上去就是枯枝,我有点犹豫,怕跟我爹一样摔下去,可仔细观察了一阵,却没发现新鲜的断口。
难道他掉下去不是因为树枝太细?
我对胖子挥了挥手,表示我有点担心上面不结实,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我心说放心屁难道老子掉下去还能把你当肉垫,但还是忍不住上去了。
树梢呈丫字形,有一段光溜溜的没有分支,我必须把绳子甩上去固定,抬头忽然发现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竟然有朵花。
我知道有门了,虽然我没见过胡杨树开花,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样子长在树干上。那朵花有杯口大,造型像是某种菊花,花瓣很宽,奇怪的是通体呈深黑色,逆光看去还有点透光。
我像只大毛虫一样慢慢蹭过去,真摸到了才发现花瓣摸起来凉丝丝的,居然跟真花差不多。不过它肯定不是真花,因为花茎是一根两寸来长的钉子,刺在树干里。可能是因为树皮失水,现在已经松了,轻轻一抽就拿了下来。
这花看上去弱不禁风,塞兜里回头大概就不成形了,我犹豫了几秒把钉子咬在嘴里,正准备往下溜,却发现旁边有根碗口粗的分杈上还钉着一朵花。
那是朵粉红色的月季。我忽然感觉自己像只被奶酪引诱的老鼠,不禁啼笑皆非,难道我爹就是被这些花引诱才掉下去的?
毕竟有前车之鉴,我把保险绳分别挂在3个地方,结成一张简易的网,才往那朵花爬去。
过程非常顺利,我发现红花做工很粗糙,还脏兮兮的,显然不如我嘴里的精致。正在想摘了这朵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谁知才伸出手,身下咔地一响,一阵天旋地转我整个人就载了下去。
幸好那三根保险绳都没事,我被横挂在树上松了口气,忽然听见胖子大吼一声,跟着就有个很粗的东西呼地砸在肚子上,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等缓过劲来低头一看,打我的竟然就是我刚才踩的树枝,而且有股很大的力道往上撩,我立刻就明白我爹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有人在这根树杈上做了个机关,当有人接近那朵花的时候就会突然断开,而等人摔下去后,它还能恢复原位,就像个翻板一样。
他娘的,这种机关的结构虽然简单,可哪个白痴会做在树上?
问题是就算这样我爹还上来了!
难道有人特意在这种鬼地方修这么个搞笑机关,就是为了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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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疼从树枝上爬开,它立刻带着劲风扫了上去。我懒得管还有没有花,直接垂了下去。一落地胖子就给我按了按肚子,还好穿得厚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