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气,如果那就是他的目的,现在已经非常明白。我确实经不起这样的诱惑,没法再干脆地说赌一把。可如果我真的答应他,日后一定会后悔,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既然是我的命运,要争取要放弃都更容易些,不能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一切的决定必须由我做出,不然也太没出息了。我自认不是个勇敢的人,但正因为这样,太大的困难反而不用在意。
“我会小心的。”
他没再说什么,弯腰坐在我旁边,好半天才“嗯”了声。
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一下一下像砸在胸腔上。这是个两难的境地,如果我想多了,那就是在侮辱他,如果我没想多,一直缩卵也他妈不是东西。我伸手探了探他的位置,一把摸到头发上。他不知道我想干嘛,侧头握住我的手,询问性地捏了下。
我把心一横,找准方向就扑了过去。
这种事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寝室里讨论过无数次,可全是纸上谈兵,谁会想到第一次实施会在大老爷们身上,而且严格说来还不是第一次。
闷油瓶惊讶地“哎”了声,刚好被我逮个正着。我感到他整个人都僵了,足有好几秒才猛地喘了口气,抬手环过我的肩膀,跟着体重就压了过来。132 上(我才不会承认我写了——吡——又删掉了呢……反正不要打我)
曾经有个哥们跟我说,只有亲下去了才知道是不是真喜欢那个人。我不知道有没有道理,反正我一开始脑子里还装着理论知识,下一秒就全忘光了。就像心里无数压缩的念头猛地炸了开来,赤`裸裸地伸展在阳光下,硬化、定型,再也塞不回去。
其实这个吻很糟糕,不仅仅是技巧上的问题,不过我并不后悔。可能人在绝境下会对他人产生更强烈的依赖,可能我们最终会各奔东西,但这时候没有时间去思考。我感觉我们就像互相取暖的动物,如果我没法再抵御严寒,至少可以让自己显得更温暖些。
他沉默地把额头压在我胸前,我抓着他柔软的头发,想起那天见了霍玲回去,他大半夜的摸我脑袋,原来手感真的挺不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动了一下,沉声问:“你怎么小心?”
“比如……动物实验?”我想了想说,“我们找找,有没有完整点的罐头——对了,那些鱼!”我突然想起被他拴在背包上的小鱼干,推开他打起手电就往上跑去,“你去装点水来!”
回去的时候胖子正抱着老黑抽烟,脚边好几个烟头,看得出等了好久。他看到我打了个询问的眼色,一副“谈得怎么样”的了然神情。我顾不上回答,扑到行李堆里好一阵翻。
“找什么呢?”胖子看了一会,过来用脚划拉了几下散在地上的工具,“小哥跟你说了没?”
“说什么?”没在记忆中的位置找到塑料袋,我心说糟糕,搞不好下来前就破掉了,毕竟他只是随手栓在上面。真可惜,那些鱼是眼下最好的材料,总不能用那些不知深浅的甲虫实验吧。
胖子沉默下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情非常严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知道他把这事看得比较严重,也正色道:“你是说他想用玉脉复活我?”
他看着我狠狠吸了几口,脸色一松,郁闷地说:“这小子除了你眼里根本就没别人,也不想想胖爷我为了你们进来,冒了多大的险。”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的没错,闷油瓶这样等于是把他的安危置于不顾了,完全是意气用事。但胖子反对的原因却绝不是为了他自己。
“算了,先别管那个。你有没有见过一袋子鱼?是你让我带进来的鱼干。”
“鱼干?”胖子抓了抓头皮,“你饿了?”
“不是,它们复活了,小哥装在袋子里养着呢,我想拿来做个实验。”
他扬着头想了好一会,弓腰从底下抽出个打了结的袋子递给我,“没见着,不过这个空袋子装了水。你看看?”
难道已经尸解了?我心里打了个突,接过来一看,果然就是当时那只,可是里面别说鱼了,连条鱼屎都没有,也没看到被污染的痕迹。
“真是这个?”胖子熟练地丢下烟头踩灭,说,“那小哥前天就研究过,估计已经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