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人手。”
我心说对不起了,这时候哥哥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实话来。
闷油瓶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明显松了口气。
“看来你知道?”
他点点头,“基本上都是类似的东西。”
类似?都是手吗?顺着他的指尖看向床上,那里放着我的包,最外面露着一块裂开的石头标本,还在往外冒黑烟,很稀薄,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我`操,难道这手是从石头里爬出来的?他是说这些都是类似的东西??
一想到自己背了好几天这些玩意,我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该不会是有怪物藏在石头里,我老爹随便敲了几块,就把人家肢解了?
靠,那这一包算什么?碎尸吗?还是活的尸块?
“怎么不早说!”
看到他对我扬了下嘴角,一瞬间有点无语,我叹了口气。这小子跟个鼓似的不敲不响,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其实我本来也不确定。”他解释说。
因为只摸过是吧。原来他也会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就算有再多不满也萎了,
“我不是说了以后帮你看吗?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
他摆了摆手让我别再说下去,“你说得对,不管可能性多少,有反抗的能力总比完全没有强。”
我被他过分严肃的眼神镇住了。焦点不知道落在哪里,反正太深太远,显得我肤浅。是的,我从没有认真想过,不管是帮他还是自救,下一步怎么办,目的是什么,结果会是什么。说难听点,哪怕有哥们义气也跟玩似的。
“我和阿宁一起去的时候,她说她看到虫子飞到自己身上不见了,现在想起来……”他顿了顿,小声说,“吴邪,你至少别跟她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觉得有点没法面对他。相对而言,我说过的每句话都显得太轻率了。我想万一我日后失信了,第一个要揍死的就是自己。
自我厌恶了一阵,看到他望着断手的方向发呆,我突然想起还不能就这么算了。
“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对付它们?”
他很惊讶地扭过头来,好像我说了什么超级蠢的话。我不禁暗地里骂了声娘,原来他根本没打算教别的,大概觉得我最低限度学会逃跑就够了,这些不过是附加的。所谓的反抗能力,难道就是被大爪子摸到脸上可以推开之类的吗?
理论上来说没错,不过我不能让这只手落到闷油瓶手里,哪怕不可能跟他一样徒手上阵。
“比如……像你一样把它撕了?”
他挑起眉毛。
“我可捡起来了。”
仍旧不吭声。
心里不爽,我一狠心就把那东西捞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疑似后代就坐在这,多了点亲切感,这次就没刚才那么恶心,不过也并不好受。
我一边催眠自己这是只大鸡爪,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对付这东西才好。这是只左手,看起来主人应该是个老头,干瘦,但是非常有力,像鹰爪一样,仅仅看到那肌肉清晰的手指,就能想象被捏住的滋味。
几十年后,闷油瓶的手可能也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我手一抖差点把它摔出去,抬头发现闷油瓶正眼神复杂地盯着我,仿佛在说“没想到你小子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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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
他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我也干过。”
我直觉他肯定想岔了,而且他的反应异常诡异,比我手里这只手还诡异。
他什么时候无聊到会安慰我了?
“如果是你要怎么处理?”
“撕了。”他答得特别真诚。
警惕地看了他很久也没发现可疑的地方,确切地说可疑的地方太多,我拽住手指,心想至少掰断一根试试,下意识想换到左手却抓了个空。
我瞬间就明白了,和能够和狼打架打得风生水起的闷油瓶不同,我只有右手可以碰到它。
好吧,如今还有什么能吓倒我呢?我深切地怀疑他一直以来不是不解释,而是以看我一惊一乍为乐,虽然他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乐。
哼,根本就没指望我帮忙的意思,就像阿宁说的那样,他其实是个太过自信的家伙。
“因为你的戒指?”
他向后靠在床背上,神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