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突然停下来看着闷油瓶。我能感觉到他们交换了信息,然后我就发现闷油瓶眼睛里多了点东西,虽然搞不清是什么,却无端的有不祥的预感。
“我们推测张家人的血有特殊功效,是因为从小就做过处理,例如吃过什么药材之类的。可张家人守口如瓶,还要赶我们走,没办法,吴三省就想出了个损招。”霍玲歪头看了看我,诡笑道,“小吴,你能猜出来是什么吗?”
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可是我又不敢相信,如果这是真的,那可也太他娘的损了!
以前在电视里见过有人养活鹿取血,每个月定期抽2次,那鹿瘦得皮包骨头,吃什么都胖不起来,真是生不如死,难道他们也做了这样缺德的事情?
我甚至不敢看闷油瓶的脸,但又忍不住去确认地上的影子。霍玲“哈”地笑出声来,“那可不行,我是B型血。”
这下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上来就问闷油瓶的血型,又扯什么天意不天意,原来她根本不是说我们,而是说她自己!
也怪张家人太大意,竟让他们找到机会麻醉了两个女人,把她们绑在荒废的疗养院里做实验。巧的很,那两个女的都是B型,而且时间太紧迫来不及分析成分,解连环就选了血型符合,而且症状最严重的霍玲进行输血。
“哼,什么症状最严重,还不是因为我本来就有病,死了也不冤。”霍玲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笑,“结果只有我活得最长,哈哈哈,张家出事以后,他们连后悔都来不及——”
原来副楼的那个房间是搞这个的。听了她的话我几乎都要吐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设想当时的情况,却发现像被关在迷宫里的耗子,到处都是死路。
例如是什么时间紧迫,时间到了会像阿宁那样变成鬼魂,再被狼吃掉吗?他们绑走了两个女人,抽血肯定不至于致命,怎么就后悔都来不及了?难道张家出事的时候连这两个女人也死了?他们是一体同心同气连枝的不成?那闷油瓶又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发现经她一说,疑问不是减少而是更多了,可是闷油瓶那边却好像得到的信息比我多,侧着头想事情,平静得不正常。
我记不起三叔的血型,不过估计不是B,“他们没换成血,是不是因为血型不对?”
“不,首先出事的就是那两个女人。”霍玲抽了口气,“我们当时以为只是抽血,没到致命的量就不会死,谁知道她们本身也是靠着药性……”
她仰头去看闷油瓶,忽然全身缩了一下,闪身躲在我后面。我这才发现他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就像出鞘的刀刃,连对视都会产生被割伤的错觉。
一方面我觉得很难受,另一方面又松了口气,因为他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愤怒是正常的,相反若是不为所动才糟糕。
闷油瓶目光一闪,闭了闭眼,说:“血里有麒麟竭,她们不是更安全?”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霍玲呆了很久,断断续续地挤出这句话,又喃喃自语了好一阵,张大嘴叫道,“我明白了,你看了我写的报告对不对,你看过我写给吴三省的报告,那个被张家人收去的……没错!我知道了!你看了那本假报告!”
在霍玲刺耳的笑声中,闷油瓶猛地站直了身子。我一看那眼神就感到要糟糕,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一贯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惶然。而霍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一脸兴奋地抓住我,对我说:“他不知道哈哈哈。那是我故意写错给张家人看的!我说他们会变成怪物是因为麒麟竭,其实麒麟竭才是抑制剂!他家的人都死光了,所以也没人告诉他,其实那个玉玺才……”
她说得太快了,我还在努力分辨每个字的意思,闷油瓶突然扑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66 死局(下)
我吓了一跳,见霍玲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下去了,赶紧上去拉。他的手臂硬得跟铁似的,我怎么掰都松不开,眼看着霍玲的脸色就灰了。
“你放手,杀她有什么用?”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呼吸非常沉重,手上的青筋爆起,整个人呈现一种失控的状态。我怀疑我说的话他可能根本就听不见。
“小哥,你不能因为她杀人啊!”我急得要疯了,抱着他的手就往反方向扯,忽然看到他手腕内侧一条条白色的疤,新旧重叠,乍一看就像是割腕留下的,顿时就没了力气。说实话这女人确实死有余辜,可我们一路追下来,要的却不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