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明明已经在楼下徘徊了很久。
也是刚刚才看到她的绿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得出这个结论。然而冷风一过,触及皮肤带起一阵激灵,他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一把扯下肩上披着的外套,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兜进去。
快入冬的天气,夜风刮在脸上连他都觉得有些疼,他身上穿的还是加厚的睡衣,但是凉意仍旧无孔不入般渗进来,更不用说看起来就穿的不多的这个人了。
眨眼间用自己的外套把她完全包裹住还不完,绿间的两只大手一左一右捧起她的脸,那张一贯温暖的小脸此时的温度连他的手心都不如,这让绿间十分恼火。
他不假思索地就开口斥责:“现在什么天气你不知道吗!”
这可能是凌濑白第一次见到绿间生气。
真正意义上带着认真责备的那种。
那对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第一次带上了凌厉——对着她。
凌濑白首先是愣了的,不过马上调动五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MA~别生气,没多冷的。”
她是真的觉得这个温度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但是听她这么说的人显然并不接受这个理论,瞪着她的漂亮眼睛里责备的意味半分不减。
于是她只得投降,举起双手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说完话我就走。”
罩在脸上的手猝不及防地猛然一颤。凌濑白看到,绿间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她正不明所以,就见眼前的人神色变得比刚才训斥她时还要恐怖,铁青着脸,几乎是碾着牙,狠狠地挤出了一句话——
“我不同意!”
“……”
——小千代,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办?
—————————————————————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凌濑白现在的样子,那就是表情死。
没错,她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惨痛的事实了。
尤其是绿间看到她的反应后冷着声音再咬牙切齿地补上一句“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的时候。
听到了——听的她心都凉了啊大哥。
绿间的手已经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肩上,此时捏着她肩膀的力道随着她空空的表情越来越大。等到她因为实在太疼了“嘶”的一声回过神来时,才看到面前的人此刻是怎样的一番表情。
要怎么形容呢——
像是一直收起獠牙温和示人的野兽突然凶恶起来一样的感觉吧。
潜藏在骨血里的凶狠抹也抹不掉的那种。
绿间的眼睛亮得渗人。
反正凌濑白感觉刹那间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炸开。
“那、那个……”她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伸手抵住越靠越近的人。
“我……”
“不行。”
“不是大哥……”
“你想都不用想!”
“你先听我说完!”凌濑白也有些急了,反手搭上他的手臂,“我……”
话未出口,她忽然被甩到了墙上,对方的动作甚至说得上有点粗鲁。坚硬的墙面让她难受,但却被牢牢摁在那上面。
眼前的人压了下来,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蹭过,带着凉意的薄唇有些急切地在脸上寻找着她唇的位置,找到后便狠狠印了上去。
她的下颌不知何时被用力托住,上仰的弧度让她觉得有些辛苦,然而这些都比不上应付正用力吻着自己的人需要花的心力。
他的唇舌并不像往常那般带着温柔,小心翼翼地不让她感到不适,力图用自己还不算很娴熟的技巧让两个人都能享受,而是横冲直撞地,吸吮的力道让她感觉到了疼痛,甚至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就在凌濑白感觉自己一快没气二快废了舌头的时候,她终于被松开了。
——只是对方的唇就悬在不足一指的上方,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显然要是她再说错什么刚才的经历马上再来第二轮。
于是凌濑白学聪明了,一句话不说飞也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罪魁祸首”一把拍到了绿间胸口上。
绿间顺势低头一看,在凌濑白眼神坚定的示意下放开了对她的禁锢,接过了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