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张易成见现场完全被控制住,嘴角上扬道:“有几位是不请自来的,张某也有幸想认识认识。”说完,转向小花,“九爷,据在下了解,九爷的伙计里好像没有姓甄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糟了,黑瞎子铁定早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的现任老板,这下子连小花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就见小花听完脸色变了变,挤出一丝笑,道:“哟,我的伙计姓什么张爷比我还清楚,怎么?您属蛔虫的?”
张易成此时笑得有点欠抽,目光移到我这里,“真的假不了,那就劳烦您的伙计出来吧。”
他使了个眼神,有几个人会意后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前后左右朝我包抄过来。我当时就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次带的人只有六子,真要出了事绝对逃不出去。
胖子见状不妙,先一步站起来,一把举起面前的桌子,大喊道:“别怕!咱爷们再来一回大闹天宫!”
话音刚落,三把匕首齐刷刷顶住胖子的脖子,胖子举着桌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那场景看着相当喜感。我心说一锅丸子三个反水,相煎何太急啊。
“你们三个把刀放下,否则别怪胖爷爷发飙!”胖子逞强道。
“不放!”那三人也异口同声。
“那我把桌子放下总行吧。”胖子喘着粗气,“妈巳的,亏咱们以前还吃过饭拜过把子,你们太他巳娘的不讲义气了!”
其中一个四喜丸子摇头晃脑道:“对不住了王兄,两年前早把你踢出京城四少的名了,现在是帝都三雄。”
那厢胖子被制住,六子刚要有所动作,后面冲过来几人对六子左右开弓,双拳难敌四手,六子很快也落入下风。其他人不敢轻易上前帮忙,四周顿时撤出一大块地方,只剩下我、六子和张家的伙计们对峙着。
那群伙计也不是吃素的,仗着人多一拥而上。不知是出于自尊心作祟还是天性使然,我产生了一个宁愿被打得满地找牙也不想被活捉的心理。于是,一脚踹翻一个企图接近的人,顺手抄起一把木椅往身前一挡,几把刀咄地砍在椅子腿上。
我不敢怠慢,使出吃奶的劲往前一顶,那些人的刀还插在木头上,就这样带着被我推了出去。我抵住桌子胡乱挥动手中的椅子,几个人围住我,却碍于我手里的“凶巳器”不敢轻举妄动。胖子和六子已经被制住了,我自己也是强弩之末,被抓是早晚的事,心说能撑一阵子是一阵子。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重响,我扭头,发现张家的一个手下蹦到桌子上,举起刀子直冲我的面门砍下来。远处的二叔和小花惊得全站起来了,我心知这回肯定躲不过去,认命地闭上眼睛等死。
只听头顶哗啦一声,我睁眼一看,上面那人已经被撂倒了,哼哼唧唧躺在地上,身上全是碎掉的椅子骨架,匕首也丢在一旁。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缩起脖子用椅背护住头部往旁边闪,余光瞥到一个亮点飞向闷油瓶的方向,心里一紧,急忙大叫:“当心!”
闷油瓶的反应十分迅速,左脚往外挪了几步,银光擦着他的面颊险险飞过,咄地一声钉入墙内。我仔细一瞧,居然是一只珊瑚插花。接着,一抹白色身影闪到闷油瓶面前,娇滴滴唤道:“久仰大名,张家哥哥。”说话的正是霍家的小姑霍菁。
“让开!”闷油瓶冷冷道。
“你赢了就放你过去。”霍家小姑边说边拔下头上的珊瑚发簪,一反手,从花朵根部弹出一根半尺有余的钢针。她用舌尖舔了一下手中的针,俏皮地眨眨眼,“哥哥怕了?”
我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心说这年头怎么女人都这么生猛。反观我这边,围着桌子勉强与张家的伙计们周旋着,手边除了一把被砍掉四个腿的椅子,实在拿不出像样的武器,要不用纯良无害的眼神萌死他们?
闷油瓶突然眼神一凛,目光透出杀意,竟提起刀冲了过来。霍家小姑大概没想到闷油瓶会动真格,吓得连退数步,见闷油瓶要调转方向,还未稳定身形再次迎了上去。
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动作都不慢。霍家的软功我是第一次见识到,霍家小姑的身子骨极其柔软,来来回回如同水蛇一样灵活。闷油瓶左手劈下时,霍菁稍一转身便贴着他的手臂移到右侧,翻手将钢花斜插出去。等到闷油瓶再次挡住对方的攻势,霍菁又窜到后方,还顺手摸了一把闷油瓶的脸,动作中充满了挑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