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瘫倒在地上,心有余悸道:“小哥,胖爷我还没做好和男人殉情的准备,下次再有这机会让给你了。”
闷油瓶没理他,又砍了几块石头把缝隙彻底堵死,才选了一块地方坐下来休息。
我一屁囘股坐在地上实在不想动弹了,刚才的经历仿佛在做梦,隐约又觉得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我说胖子,你怎么做到的?”我坐在地上捶着腿,两条腿的肌肉微微发抖,碰也碰不得,敲了两下疼得直咧嘴。
“什么怎么做到的?”
我“啧”了一声,“那条怪鱼,我看你把枪拆了。”
“简单。”胖子一抖肥肉坐了起来,“你小时候肯定没玩过弹弓打鸟吧,胖爷我年轻时打鸟出了名的厉害,一箭双雕一石二鸟都干过,号称再世小郭靖,玉囘面俏郎君。”
“怎么又改称呼了。”我道:“你年轻时再怎么风光现在也就是个老胖子,老胖子不提当年勇。”
胖子“切”了一声,解释道:“你学着点,胖爷我是用牙齿叼囘住撞针的弹簧片,用肚脐当准星,只要那些藤蔓一放手子弹就能打出去,百发百中。”
“放屁!”我怒道:“少糊弄我,老囘子也打过枪。手囘枪触发分枪囘支,如果是内撞针,照你这么个打法,没爆膛都算轻的。”妈囘的,胖子肯定看了什么电影或电视学来的烂招,唬弄不懂枪囘械的还过得去,这次没死算他命大。
“你说对了。”胖子赞同道。
“哎?”我微怔。
胖子道:“我松口的时候子弹从安全窗弹出去了。”
我心说这个傻囘逼,就听胖子又道:“所以我用了祖囘宗传下来的老方法,钻木取火。”
“你他囘妈又吹牛不打草稿,就算你有火,鱼嘴里有木头么。就算两样都给你找到了,你有那个美国时间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看背包里有一个面具,一拿出来时那些锁链和面具都发光了。我想啊这老鱼肯定吃了不少人,那些说不定是磷光,热点低一点就能着,所以胖爷我就用子弹壳使劲摩擦面具。别说,那个面具挺奇怪的,越磨越冒烟,那些烟也不散,围着我打转,我烦了用手挥挥,那些烟就溜走了。然后那个面具忽然着火了,火势挺大,把我屁囘股都燎伤了。哎哎,你快帮我瞧瞧是不是起水泡了,胖爷我总觉得屁囘股蛋子痒痒。”
我脑子里快速运转起来:面具发光的现象我见识过,物体会自燃也不罕见,可两者放在一起就说不通了。不过胖子说的是不是添油加醋我也不好判断,也许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货一分钟不吹两句能把自己憋死。
“到头来还用笨方法,你之前装了半天酷有个屁用!”我道。
“小吴,这话可不对了,总不能一直让你和小哥出风头。按剧情发展,轮也轮到胖爷我发威了。”
我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听闷油瓶睁开眼淡淡说了一句,“走吧,这里坚持不了多久。”
我一看已经有水从石头缝流进来了,如果不及时逃走这里被淹也是早晚的事。
我不情愿地站起来,两条腿像绑了两条铅块,眼见胖子和闷油瓶走远了,扶着石头认命迈开步子,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吱吱的叫声。我本来不想理会,可那声音越来越哀怨,竟带出了哭腔。
动物天生具备灵性,我小时候在老家见过宰驴,那种求饶的声音就和现在如出一辙,我还算和动物亲近,这么一盘算就迈不动步子了,瞪大眼睛开始四处找,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有一个扭来扭去的黑影。
我对影子产生了本能的抗拒,可那叫声又让人心生怜悯,我壮着胆子离近点,一看,是逃掉的那只黄皮子头儿,不知为何被压在石头下面,露出半个身子和两只前爪,听到有动静立马歪头装死,两撇小囘胡子却高高翘囘起。
我看着好玩就假装走开,老黄皮子见没了动静又挣扎起来,还发出类似小孩子的哼哼声,两个黄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子可怜相。它的徒子徒孙早跑没了,我看着它忽然想起自己的三叔,心说树倒猢狲散,世间万物皆如此,这老贼活这么大也不容易,救一命权当积德吧。
上下两块石头压得太紧实了,我尝试着推了几把没推动,这时外面响起抓挠的声音,估计那些猫要硬闯进来,渗进来的水也渐渐增多,如果把这只老皮子留在这里,不是喂了猫就是被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