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扎西看了看我们身后营地的方向,用藏语和定主卓玛轻声交流了下,老太婆点了点头,用口音十分重的普通话对我们道:“我这里有一封口信,给你们两个。”
我低头喝着酥油茶,其实我早已经猜到定主卓玛要说什么了。
定主卓玛继续道:“让我传这个口信的人,叫做陈文锦,相信你们都应该认识,她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
吴邪一听,人就愣住了,张口就想发问,定主卓玛就接下去道:“陈文锦在让我寄录像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你们按照笔记上的内容进来找塔木陀了,那么,她让我告诉你们,她会在目的地等你们一段时间,不过,”扎西把手表移到定主卓玛的面前,她看了一眼,“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算起,如果十天内她等不到你们,她就会自己进去了,你们抓紧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没想到时间这么紧了。看来陈文锦早已开始了这个计划,而且进入塔木托的时间也已经到了。我抬起头看向定主卓玛,问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虽然陈文锦就在这里,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她的身份,所以我只能选择性地问定主卓玛,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老太婆冷冷道:“我只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们也不要问,这里,人多耳杂。”说着,我们全部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营地的方向。
我突然想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见过陈文锦的,她大可不必如此易容乔装,很显然她一直在躲避什么,很可能“它”已经早一步行动了。
于是我又问道:“她还好吗?”
定主卓玛怪笑了一下:“如果你赶得及,你就会知道了。”说着,挥了挥手,她边上的媳妇就扶着她站了起来,往她的帐篷走去。
我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陈文锦暂时还没有危险,10天时间足够了,吴邪还想问个究竟,站起来就想拦住她,却被扎西拦住了。
这时,定主卓玛又转过头来,对我们道:“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转达了。”
我们都抬起头看着她,她就道:“她还让我告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该死,果然是它。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只是我还不确定,它的人到底潜伏在哪里,看来要小心了。
说完,她继续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里,留下我和吴邪两个人,傻傻的坐在篝火前面。
我看着火堆,想着刚才的口信,一时间脑子里又出现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就听吴邪疑惑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口信会传给我们两个?”
思路一下被他打断,我闭上眼睛,就想要站起来。吴邪见我不说话,突然就失控了一般,一下把我按住,对我甩出一句话:“你不准走!”
我没防备,一下子竟被他狠狠按着,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蛮力。我看了他一眼,索性坐了下来。
他愣了一下,显然对我坐下来表示不解,我只好问他:“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一听就火了,马上道:“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把脸转过去,看着前面的火苗,想了想道:“我不会回答”。
他听完就怒了,大叫道:“他巳娘巳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我心里一怔,有点莫名其妙,心说我什么时候耍过你了。我转过脸,冷冷道:“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邪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顿时语塞,支吾了一声,坐在那不知道想什么。火光打在他脸上,阴沉不定。我看着他,觉得好笑。
我想起当年吴三省拿黑金古刀试探我,故意拖延时间让吴邪撞见,是有意引他入局。也许,吴三省那时已经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而吴邪早已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吴邪自己偏偏什么都不知道,前几次下斗几乎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不过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吴邪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吧。
毕竟,真相意味着危险,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
我突然明白吴三省为什么在引吴邪入局后,又谎话连篇地骗他了,也许,对一个人说谎,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吧。看来吴三省对吴邪,真是用心良苦。只不过,吴三省似乎低估了这小子的执着程度,因为这一次他变得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