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触到那块墙面的瞬间,我只感觉手心被墙壁一下子牢牢吸住,心里顿时一惊,一个没扶稳,整个身子向前倒去。随着重力作用,那砖竟整块被我压了下去。再看旁边的石门,随着轰隆隆几声,向两边缓缓敞开了!
我和闷油瓶同时一愣,我马上想到,可能是手上沾了血的缘故,这机关八成跟哨子棺是一样的原理。
只是闷油瓶一副不是很释怀的样子,那群蚕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没工夫多做解释,赶紧招呼其他人先钻进门里去。紧接着,我就发现我们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他娘的这门怎么关上?!
我又跨出去按了按那块砖,根本无济于事。我想起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顺便忘记把窗户打开了。看来今天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们几个赶紧退到最里面端起抢戒备着,那白色的蚕浪刹时涌到门口,几千张长着无数尖牙的小嘴冲我们不停开合着,发出咔嚓咔嚓的磨牙声,那视觉和听觉效果别提多膈应人了。
就在我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那些蚕顿了一顿,竟如潮水般全部退了回去。我们眼睁睁看着那股白浪似的蠕虫越退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一时间以为产生了幻觉,几个人面面相觑。
解除了危险,大家全松下一口气,只是看那些蚕蛊刚才的行动,似乎很忌讳门里面的东西,这让我的心又提回喉咙口。
我和老金头帮老崴把身上残留的蚕宝宝挑下来,那蚕刚沾地就嗖地往门外逃,老金子眼疾手快,一脚踩了上去,从他的鞋底下面溅出一大滩绿水,看得我直反胃。
总算给老崴收拾干净了,我见他脸上身上都破得不成样子,颧骨那里还被咬下一大块皮,便把包里的创伤药丢给他。老崴看我如此不计前嫌,感动得差点没跪下,直拍胸脯保证一定把知道的全部老实交代。
我让他先上了药,其他事情等出去再说,然后打开手电,四下检查门里的情况。这里跟上面一层的结构很类似,也是八个边,其中六条边上各有一个小型拱门。
我担心这里会不会也有哨子棺,刚回过身,就见闷油瓶走到我身边,一把抓起我的手腕,皱眉道:“怎么回事?”
第四十一章 血手印
他的表情有些阴沉,难道是因为自己擅长的专业却被一个菜鸟夺了标,心里面不痛快?我心说,这闷油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啊,怎么今天这么斤斤计较?
我指着手掌,对他道:“这机关可能需要血才能启动。你看,我手上刚好破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小哥,你别太在意。”
闷油瓶看着我的手,脸色并没有缓和,只是点点头,独自走到一旁不再说话了。我见他一天都不对劲,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就和小九他们去检查两边的门洞。
这里的布局果然跟上面一样,每个门旁边也立着两盏长明灯。出于专业习惯,我断定这里的建筑理念应该是大同小异,便学黑瞎子之前的动作,也点了一个火折子向屋顶用力一抛。
果然,几条火舌闪过,厅里的长明灯被瞬间点亮了。只是这光并非那种柔和明亮的黄色,而是阴沉幽暗的淡蓝色,让人毛骨悚然。
门里的格局一清二楚地摆在我们面前,跟上层一样,墙壁上也是等人高的壁画,可画的不是什么金身罗汉,相反,里面的人物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根本分辨不出年代,只能隐约从服饰上判断跨越了好几个时期。
再仔细看画中人物的脸部,我立马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那些人的双眼、口鼻全呈现一种扭曲的螺旋状,尤其是嘴巴大张着,上面布满了鳞片状花纹,表情看上去相当痛苦。
每个人的肢体动作也十分诡异,脖子和四肢如麻花般不自然地拧成了几转,像是自己在拼命扭转身体,有些姿势甚至违反了正常的生理结构。
人物的轮廓边缘有许多细小的分叉,就像用粗线又加缝了一圈,所有壁画几乎全是一种风格,在蓝色光线的照射下,阴气森森。
我心说,设计壁画的人难道模仿毕加索路线?这造型略显犀利啊。
就听小九在一旁问道:“这灯奴的手感真怪!什么材质做的?”
我扭头一看,这里的长明灯不是上面那种童子捧莲,而是呈跪姿双手上翻的孩童造型,灯童的脑顶被削掉一层,灯芯是直接从里面点亮的。不同于上一层的的庄严祥和,每个灯奴的嘴角全部上挑,咧出一道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