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紧端起枪戒备着,就看见一大群蜈蚣集中在老崴的下半身,缓缓形成一条虫道,死掉的老崴被簇拥着向墙壁“走”过去,最后四肢渐渐贴合到墙上,融进了人物壁画中,一副新的人皮凹槽就这样形成了。
我浑身被汗浸透了,才回过神,感觉闷油瓶的手放在我腰部正摸索着,我的痒痒肉被他一碰,顿时痒得难受,正要开口问他别逗了,就感觉他从我身上猛然一抽。
我只觉得腰部传来轻微的刺痛,再看他手里,奇长的二指捏住了一条虫子。这虫子比刚才老崴体内的还要小些,几乎呈透明状,几十条腿缩在一起像极了皮皮虾。闷油瓶手上一使劲,那虫子就被捏死了。
“这是……?”我话音刚落,一旁的小九和老金子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表情异常痛苦。
我心里一紧,急忙上前检查他们的情况,两个人牙关紧咬,从凸显的血管中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几下。
紧接着,另一边的黑瞎子闷哼一声也跪倒在地上,和小九他们同样的症状,黑眼镜干呕几下,竟有一条细长的蜈蚣幼虫从他嘴边滑了出来。
我顿时慌了神,六个人的队伍挂了一个,现在他们三人的情况又非常不妙,想转向闷油瓶求助,他的脸色也白得吓人,用手使劲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在尽力抑制什么。
连闷油瓶也中招了,难道这个斗真有这么邪巳门?!
我在他们中间转来转去,已经手足无措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直跺脚,就见小九他们开始跟老崴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周围的蜈蚣本来被老崴的尸体吸引,退走了大半,现在像商量好似的又围了过来,一只只挺起身体发出嘶嘶的叫声,形势再一次对我们不利。
“狗巳日巳的!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大吼道,一种极度不详撞击着心脏,难道这次真要折在里面吗?
“中了蛊!”黑瞎子咬牙道:“很可能是那些饭!快想办法,小吴!”说完,又一条虫子从他嘴里吐出来,只是那些幼虫刚沾到地上,逃也似地跑掉了。
办法!办法!他巳娘巳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我蹲在地上使劲揉搓着头发,心说总不能用手把土抠出来喂给他们吃吧!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一下子被敲醒了。如果真是饭菜的问题,我也吃过了,为什么我没有事情?对啊!他巳娘巳的,为什么我会没事!
我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没事,那是不是说明我的血液在起作用?可是闷油瓶的血难道不比我强么?为什么连他也……
没工夫考虑这些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他们几个肯定会和老崴一样成为人皮壁画永远困在这里。
我赶紧打开背包,将随身带的血球翻出来。为了以防万一,我尝试着弄碎一个丢到地上,那些蜈蚣一碰到,刺溜一声飞快地爬向远处了。
有戏!我心中大喜,心说活马当作死马医吧,万一他们最后全出了事,我吴邪也绝不会自己苟活。这么想着,我急忙将血球喂给他们,一面祈祷着能起作用。
吃下去一段时间,他们果然不如刚才痛苦了。我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耶稣玛利亚,还来不及高兴,几个人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难道是血量不够?我想起这些血球是经过稀释的,带来的数量本就不多,之前经过树林时又用掉了一部分,干脆将所有的存货平分后全部喂了进去。
有几只虫子被逼出来了,我看他们从嘴里吐出那些皮皮虾一样的幼虫,突然冒出再也不吃海货的想法。
像是在互相博弈,这回也持续了五分钟不到,他们身上的蛊毒就再次发作。一不做二不休,我咬咬牙,抽出黑金匕首,学着闷油瓶的样子握住刀柄往下一划。
平时看闷油瓶这么做,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还以为有多潇洒。这下子轮到自己,只觉得心脏被人揪住,那种十指连心的疼痛几乎钻进心里。
不允许再耽搁了,我捧起双手宝贝似的送到他们嘴边,说:“喝吧喝吧,喝了就万事OK了。”
两个伙计愣了一下,齐刷刷看向我,我急得直上火,提高声调道:“看什么看!老子不是喝三鹿长大的!这血金贵着呢!”
黑瞎子倒是不客气,捂着肚子凑过来舔了几下,砸吧砸吧嘴,道:“不错,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