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对讲机对他道:“这个声音……”话音未落,我也傻眼了,真的什么信号也没有,我手里抓的就是一部普普通通的对讲机。
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将里面的电池都卸掉了,压根没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小九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我,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道:“哥,你这次下地,跟以往……呃,不太一样……”
我知道他暗指什么,便舒了一口气,道:“算了,赶紧回去吧,别让他俩等急了。”
墓道已经恢复了正常,身边有个大活人,我镇定了许多,走了两步一时兴起,便有一搭无一搭问道:“你开着对讲机了?”
“没有。”小九掏出他的,说道:“早关了,这里又没信号,开着费电。”
“哦。”我心下了然,继续问道:“你说刚刚看见我在做什么?”
“就站在那里啊。一动不动,好像着了魔——”小九回头刚指了一下,突然哑声了。
我见小九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一副几天拉不出屎的样子,心知他肯定也瞧见了同样的‘东西’,不由得有点幸灾乐祸。
正要开口安慰他两句,就听两部对讲机的扬声器同时呲啦呲啦响了电流声,绿灯也开始闪个不停。我虽然有所准备,还是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小九胆子肥,急忙按下接听键,果不其然,里面又传来敲击重物的声音。
“会不会是老金头——”
“不是!”九姑娘打断我的话,一脸严肃道:“这次出来只带了三部,一部给了勇子,另外两部都在这儿。”
话音刚落,小九嘘了一声,继续道:“等等,这声音很耳熟!”
耳熟?我心说难道是你二大爷喊你回家吃饭?就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放在耳边听了一小会儿,狐疑地看向我,道:“是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这下子我也摸不着头脑了。
小九点了点头,道:“我跟老六学过一点野战知识,你听——”小九把音量调到最大,除了聒噪的静电声,对讲机里传出的敲击声类似鬼魅一样回荡在身边,仔细听确实有一定的规律。
“三短三长三短,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SOS!我立马反应过来,同时心里面狠狠惊呼了一下。刚才光顾着害怕,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频率都没听出来,白让老六当了我几个月的教练。
“看来这里真有猫腻。”我们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后,几乎马上决定再往里探探。倒不是我不信任闷油瓶,只是昨晚的对话在我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再算上他们早晨的举动,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搞清楚事实真相。
出发前,我担心闷油瓶和黑眼镜找不到我们,便在墙上留下了一串英文标记。刻的时候,我竟揣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心境,就像小孩子模仿家长做坏事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慌乱和窃喜。想到闷油瓶时常搞失踪,现在也换我体验了一把,不知他看见标记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总算忙活完毕,我和小九给手电重新换上新的电池。墓道里的怪影已经不见了,周围除了脚步声,剩下的只有对讲机发出的噪音。
我和小九肩并肩谁也不说话,我突然想起网上读到的一篇鬼故事,说是一个女孩下夜班回家,她母亲特意下来接她一起上电梯。当电梯升到某一层时,女孩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就听电话里传来她妈妈焦急的声音:“闺女,我在一楼了,你在哪儿?”
我觉得自己当前的处境跟那个女孩有些相似,会不会待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小九的声音,告诉我挖通了赶紧回去。
此念头一出,我不自主侧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小九,发现他少有的严肃。昨晚偷听的事情,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还有闷油瓶子提到的关于内鬼的话题,我一阵莫名的紧张。
“我不信他们。”小九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什……什么?”我故作镇静,停下脚步问他。
“我知道你跟哑巴张关系不一般,他也断不会害你。可我还是不信任那两个人。”小九也停下来认真注视着我,“昨晚他们一个闹失踪,一个故意没叫醒大家。吴哥,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吗?”
我心说这小子果然机灵,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但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