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把声音降了一个调，“输了就喜欢上了?”真不懂现在小年轻的骚操作。
田中建一总算没之前那么容易脸红，犹豫半晌，点点头，又摇头。
“也不是吧，就是那天之后总会忍不住想到她，就想，就想……”
“不用想了。”鹤丸国永毫不犹豫地替审神者斩断一朵烂桃花，“她看不上你的。”
田中建一：“……”
鹤丸国永的记性很好，想起上周审神者说过的话，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不过不妨碍他拿过来用。
“前男友年级第一，学生会长，长得好看，连续几年全国第一的篮球部部长，会书法会画画，还是财阀家大少爷，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你连隔壁的幸村精市都比不上，谁给你的勇气来和我家千凉告白?”
田中建一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又松开。
反复三次，他把那封承载年少时期萌芽感情的信封放进了口袋，“我知道了。”
身材高大的少年转身落寞地离去，好似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失去了人生理想，生命颓废。
鹤丸国永在审神者身边坐下，“主公，我说得怎么样?”
“太伤人了。”苏千凉眼睛没睁，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下次换个委婉点的说法，别害得这些孩子对恋爱有了心理阴影。”
鹤丸国永撇撇嘴，也就是他，要是换做本丸其他刀，信不信立即拔刀没商量?
到时候别说有没有心理阴影，恐怕这辈子只要想谈恋爱，脑子里第一时间印出来的就是被人拔刀狂追几条街的画面，吓尿了好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还是笑着应下：“好啊，下次我会委婉点。”
下午放学，苏千凉从桌子上爬起来，慢悠悠地下楼，打开鞋柜，眼角瞥过几道折射的光线。
不远处有几个小女生躲在那窃窃私语：
“怎么样?”
“穿上了吗?”
“不会被发现了吧?”
“我们做得那么隐蔽，怎么可能?”
是啊，发现了。
苏千凉深深地叹口气，她累得要命，真的懒得和这群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小女生们玩什么校园暴力的游戏。
“出来吧。”
小女生们面面相觑，从几排后的鞋柜那走了出来。
苏千凉把小皮鞋往下一倒，细碎的泛着晶莹光亮的碎玻璃哗啦啦倒下，数量不多，但如果毫无防备地穿鞋，脚肯定会受伤。
“你们看不惯我?”
小女生们显然没料到第一次整人就被发现了，心里有点慌。
其中一个红发女生看起来是领头的，站了出来：“是啊，能得到幸村君的指导，不应该感激涕零吗?你凭什么拒绝!”
如果有什么能够形容苏千凉现在的心情，那大约是“我以为你是因为那个误会的间接接吻来找茬还打算解释一番，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让人蛋疼的理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我不想加入网球部，不接近你们最爱的幸村君，你们不应该高兴吗?来这里给我穿小鞋算什么?”
“说什么呢你!”
“是啊，你胡说!”
“你知道幸村君为了找能参加男女混双的女选手有多辛苦吗?”
“你知道整个男网部都在到处找有实力又没加入女网的人吗?”
“你知道他们为了立海大五连霸付出多少心血吗?”
“你怎么能这样?!”
说到后面，几个小女生眼里泪光闪闪，显然是被她们口中努力努力再努力的男网部感动了。
苏千凉：“……”和你们认真，我也是傻了。
确认小皮鞋里没有剩余的碎玻璃，苏千凉穿上鞋子往外走。
“喂!”红发女生急走几步，展开双臂拦在苏千凉面前，“如果，如果你一定要和网球部的大家谈恋爱才肯加入男女混双的话，我，我们，你，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们!”
苏千凉：“哈?”
哪个不怕死的混蛋传出来的谈恋爱才肯加入网球部?姐姐的四十米大刀等着你!
紧跟着，那几个女生也跑了过来，郑重地弯腰道歉。
“对不起!我们只是希望能给你一个教训。”
“对不起!我们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加入网球部。”